“本為天上的真武轉世,可此間真武,并非我所知之真武。”
“所以,自然是擋不住,這人發殺機。”
世事如棋,從那曹官子從北椋王府之內,接走徐鳳年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如今的局勢。
天上的那群蠢貨,還是來得太晚了些。
以至于,這一場以天地為棋盤,眾生為棋子的伐天之局,如今才算是正式拉開了序幕。
徐渭熊問道“以百年之戰亂,換得人世間,舉頭三尺有神明,又以女青天律約束。”
“對于人世間百姓而言,或許算是一件好事。”
“真不希望,黃三甲所預言的那個世道,出現在了人世間。”
她不太相信,黃三甲所言的翻書之事,她更相信黃三甲,是做了一場夢。
一場名為未來的夢,正如她吃下那一夢浮生丹后,所作的春秋一夢一般。
夢只是夢,既然故事早已改變,那么黃三甲的夢中所見,也不大可能會出現了。
陳玄的目光,望向了那同樣穿著一身孝服,乘著黃鶴而來的洪洗象身上,他平靜的說道“在浩渺長河之中,一個微小的變數,也會導致結局的改變。”
“所以,我等所預測之未來,只是我等所見之未來,非是定局。”
或者收,人世間并沒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變的存在。
思,則變,命也隨之而變
一襲孝服的洪洗象,從黃鶴之上走下,洪洗象抬首,看著兩人說道“徐驍死了,你們兩個,真的不過去看看嗎”
自從那天騎鶴下了江南,接走了徐脂虎,他緊趕慢趕,還是錯過了某些事情。
而徐脂虎憂極而傷,如今已然是心傷不輕,再也經不起,絲毫的刺激。
徐鳳年那小子,又是滿北椋的亂竄,可以說北椋王徐驍的身后事,大多時候都是由他這個,不被徐驍承認的女婿操持。
陳玄微微一笑,看著愁眉苦臉,怨天尤人的洪洗象,淡然說道“洪洗象,誰讓你是徐驍的女婿呢”
“別忘了,之后咱們要做什么,救人可以,可你若摻和進了,接下來人世間王朝的紛爭。”
“牽扯進了武當山,那么就算是再修,五百年也是無濟于事。”
接下來人世間的紛爭,還是人世間的紛爭,那些墜落于人世間的天上仙人,哪個敢不聽話,閻王爺都不敢留著。
他最擔心的就是這洪洗象,最是癡情啊
一旦那徐脂虎哀求,保不齊這洪洗象,就真的會一展,當年呂洞玄之風采。
洪洗象嘆息道“唉,離陽朝廷也算是不當人,給了一個武抗的謚號。”
“就算不給個武壯,好歹也該給個,武剛”
“總之現在北椋那些驕兵悍將,已經將皇帝的圣旨,驅逐出北涼三百里。”
“北椋鐵騎,叩關離陽諸軍鎮”
“人世間,起風了呀”
這陳玄不放心他,他也是一清二楚,別說陳玄不放心他了,他現在就連他自己,也不放心他自己。
早知道,就不該嗑了,陳玄給的那一夢浮生丹,破了這胎中謎之后,煩惱實在是太多了呀
徐渭熊淡然道“洪洗象,你只需要護住大姐、徐鳳年即可。”
“以王爵之位,當個道人,也不算虧待了徐鳳年,若是他真想去那生死界走一遭,你將他打暈帶回來就成。”
不是她不看好她那不成器的弟弟,實在是她那不成器的弟弟,沒了王重樓傳的大黃庭,基本上還是那個紈绔子弟。
千年之子不垂堂,若是她那不成器的弟弟,被北莽捉去了,倒也沒事。
看在徐驍的面子上,那慕容女帝大抵上,也不會太過于為難徐鳳年。
可兩軍交戰,刀劍無眼,死在了戰場上,那可就真的什么也沒了。
她實在是不相信,她那不成器的弟弟,甘心岌岌無名的死在,戰場之上
洪洗象點頭道“唉,徐鳳年現在,估摸著正在,接見北椋的文武,預備接下來,整頓北椋之事,脂虎的意思是,無論成敗,讓徐鳳年放手一搏。”
“不成,留一條小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