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時,只待離陽皇帝趙惇身死,那么便是天下大亂的開端。
若是那樣,徐驍也就不用,八百鐵騎出遼東,打了半輩子才拿了,一個北椋王的位子。
不僅僅是那些經歷過春秋征伐的老將,認同陳芝豹,就連那些年輕將校們,也是對陳芝豹頗有好感。
“恐怕,如今坐在這個位子的不見得是你,而是他陳芝豹。”
“離陽失其鹿在即,天下諸侯,自然當共逐之啊”
離陽大有,坐山觀虎斗,行那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舉
天下,起風了
棄行伍而從文的幽州刺史胡魁,迎著漫天風沙,淡然一笑,說道“這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李義山沉思許久之后,說道“把撥給流州災民的糧,先給停了吧”
看的那叫一個慘烈,本來就低落的軍心,更加的低落了。
“陳芝豹想等著你遇刺身亡,然后好接管北椋,如今沒有人能夠刺殺得了你。”
“為了北椋接下來,能夠從容不迫的應對北莽的大軍,他陳芝豹自然得離得遠一些。”
李義山悵然道“放心,陳芝豹是聰明人,有春秋刀甲齊練華在,離陽那些蠢貨,自然殺不了你。”
這便是徐驍讓徐鳳年,整年裝成紈绔子弟的壞處,若是徐驍能夠晚死幾年,那么徐驍自然是可以從容不迫的讓徐鳳年,接管軍中事務,慢慢的拉攏那些老將們。
李義山手中那一枚黑色的棋子,驟然墜落于地面之上,他說道“那就把陳芝豹調走先,陳芝豹雖然是知恩圖報。”
大有坐看徐鳳年,身死的意思,北椋軍中將校,亦是不知該如何抉擇。
可以說,北莽的兩路出擊,跟他預料的完全不一樣。
新椋王作為老椋王的嫡長子,他們愿意忠于新椋王,只是心椋王如今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有些讓人寒心了。
幽州刺史胡魁,冷哼道“劉寄奴,都是跟著大將軍,從春秋殺過來的老弟兄了,你難道還信不過,大將軍嗎”
錯的只是那,北椋的貪官污吏
徐鳳年長嘆一聲道“唯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
砸入城頭,石頭落在城頭之上,砸的北椋軍卒腦漿迸裂。
“可三個月后,北椋一旦沒有了糧秣,流州就算是活了下來,又能怎樣呢”
只是毒士的毒計,也忒毒了些,他手底下這些兵,就成了炮灰,成了陪著他下去的送死鬼
而北莽楊元贊只圍不攻,恐怕也是打了,要攻心的路子,一旦軍心崩潰。
“王爺沒有武道修為傍身,還需找幾位一品高手護身才行。”
要讓流州的百姓看見,北椋王府無錯,北椋王徐鳳年,亦是無有錯誤。
劉寄奴大喝道“是啊大將軍走了,軍中傳聞,新椋王為了把持北椋軍權,嚴令陳芝豹,不得增援虎頭城,更是一紙軍令,將陳芝豹調往了與西蜀交界之地。”
到了那個之后,他徐鳳年,將是北椋三州之地,百萬戶百姓的罪人
北莽鐵騎,可不會止步于北椋三州之地,祖宗之地為外人占據,他北椋也將成為,整個天下的罪人。
幽州,虎頭城外
北莽主將楊元贊的二十萬兵馬,將這虎頭城圍的那叫一個水泄不通。
而那楊元贊,也是圍而不攻,只是不聽的朝著,虎頭城上瘋狂的砸石頭。
“但當年若非是,陳芝豹的父親陳邛,率領數十位陳家子弟,為你父親殿后。”
唯有守住三州之地的重要城池,北椋方能夠,有轉守為攻的機會。
可真的能夠調兵嗎
來自北莽南朝的工匠,所制造的投石機,一刻不停的將人頭大的石頭。
“鳳年,并非是因為你姓徐,北椋將校就會被你所折服”
“若是虎頭城有失,哪怕是死了,到了下面也難以面見大將軍啊”
還是那句話,人心難以推測,徐家不是天王老子,沒有誰一生下來,就得忠誠于徐家。
北莽圍城將七日,砸入城頭的石頭,就足足有數萬塊之多。
“齊當國領八千鐵騎,增援椋州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