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那一場注定了,要分出勝負,也要分出生死的椋莽大戰。
已經瀕臨了尾聲,一開始這一場椋莽大戰,還是人世間的武夫,承擔了勝負手。
可到了最后,為了搏一搏,那封神榜上的神位,就連那逃往了人世間的天上仙人們,也是入了,這一場紅塵爭斗
北椋的基本盤,已然在北莽的猛烈攻勢下,化為了烏有。
離陽靖安王趙衡、上柱國大將軍顧劍棠的麾下兵馬,也是趁勢而入北椋兩州之地。
在北椋之地,牢牢地扎下了根兒,在減免了賦稅后,當地的北椋百姓,也是自覺的該變了門庭。
至少,賦稅沒有那么高了呀
要知道,在災荒年間,多收了斗,可是能把人給逼死的啊
而北椋也是放棄了兩州之地,死守陵州,余下的鐵騎,則是在北椋徐鳳年的率領下。
繞過了,北莽拓跋菩薩的大軍,直撲北莽南朝西京而去。
仗,打到了這個份兒上,除了將戰火,燒到北莽境內之外,早已是別無他法
可,即便是如此,人世間這一場戰亂,也是到了,要收尾的時候了。
該來的終究會來,該死的也終究會死,該活的仍舊,能夠活下去。
武當山,小蓮花峰上空。
那巍峨天門已然崩塌,天界之內的氣機,不斷的涌入了人世間,滋養著天地萬物。
與人世間滿是污穢不同,天界倒是稍顯了幾分的清靈
陳玄行走在,天界的土地上,看著那雕梁畫棟,繁華如許的亭臺樓閣,說道“洪洗象,怪不得人世間的武夫,都想要飛升天界,成為那天上仙人。”
“若,我是一武夫,我真的能夠,忍受得住,這樣的誘惑嗎”
相較于人世間,這天界的確是,好了很多,但是待的久了,自然也會待的膩味。
只是,這天界上來容易,想要下去,卻是難上加難啊
一心想著,該如何減輕一下,陰山業務的洪洗象,看著那些錯落有致的宮殿,說道“可惜的是,總有武夫,不愿意飛升天界。”
“例如那不許人世間有仙的桃花劍神鄧太阿”
“不過,倒騎毛驢,手持桃花枝的鄧太阿,又何嘗不是,另一種程度上的仙呢”
非人之力,非以常理而論之,便為仙
一個個號稱老劍神,新劍神真的是,不許人世間有仙嗎
說的比唱的都好聽,若真是如此,那鄧太阿怎么,沒有把他小舅子給砍了呀
一是自私自利,二是欺軟怕硬,真要是那么橫,怎么不一劍砍了,這遭瘟的陳玄。
天界之內,鳥語花香,有仙鶴齊鳴,自那云海之內,翻滾而出。
陳玄看著,寂兮寥兮的天界,言道“所以,修行不修道,不過一力士。”
“那怕登臨了這天界,也不過是壽同天地一愚夫”
“所以,鄧太阿不可能為神,太過于重情重義了,神靈需要是自私之人,若不自私,恐怕即便是,要違抗那昭昭天律,也要還了他人的情誼。”
“這樣的人說上一句重情重義不算做,可若是神靈如此,那就是對天地眾生,最大的不公。”
“也是,我的失職”
真正的神靈,既然享受了,天地的權柄,那么自然就應該做到,斷情決性。
而不是,重情重義
越是深入天界,這天界便越發的寂寥,當來到那條,奔流不息的天河處時。
陳玄看著,那碑文上,所篆刻的蟲文鳥篆,言道“三萬里弱水河,浮毛不起,飛羽難渡。”
“那怕是仙家功果,也要沉于河內,而不得出。”
他感受到了,弱水的氣機,別說是天上原本的神靈、仙人了,就算是他恐怕,也難以渡過此弱水。
這不是此方天地,能夠孕育出來的弱水,這時那一條浩渺長河中的弱水。
洪洗象看著,神色凝重的陳玄,也是不禁問道“這條河,有什么說法嗎”
“我感覺,我要是下了河,恐怕就上不來了。”
雖然,不知陳玄所言,究竟為何
可,心湖內的感知,卻是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