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之前想象中的根本完全不一樣。
雖然后來這些女孩子慢慢都長大了,長成了惠妃、宜妃這樣的“娘娘”形象。
但這個第一印象始終牢牢的印在她的腦海里,每次大挑和小選,她看到那些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時,這件事就不自覺地會蹦出來
玄燁看了沈菡一眼,心里一嘆,轉頭吩咐顧問行“叫太醫過去看看,該用什么藥就用什么。貴人該有的份例不要短了,若是有什么缺的都給她補上,勉力醫治吧。”
顧問行“是。”
可惜,發現的太晚,納喇貴人已經是油盡燈枯,即便有了太醫的診治,最終也沒能扛過去,沒過多久便過世了。
貴人只是庶妃,并沒有正式的喪儀。又正趕上新年開印,內務府忙得昏天黑地,哪有人會在意一個沒名沒姓的庶妃。
還是玄燁聽到死訊后,念著從前早夭的萬黼小阿哥,把喪儀抬高了半格,才讓納喇氏走得不致太凄涼。
紫禁城是壓抑的。
哪怕沈菡成了皇后,高高在上,大權在握,這樣沉悶的感覺也沒有減輕分毫。
宮墻角落里翻起的淤泥和空氣中彌漫的塵埃氣息,會從四面八方向人涌來,將身處其中的每一個人死死包裹住。
所以每一次在紫禁城待的時間太久,都會讓她的情緒漸漸變得消極和負面,只想盡快解決手上的事情,回暢春園去。
坤寧宮再次坐滿了過來開會的六宮主位。
六宮主位這個年,可謂是入宮以來過得最忙的一個新年了。盤賬、盤庫,核查每一本的進出項和結余,生怕到時候給皇后交賬,像惠妃一般丟了大臉。
不得不說,皇后讓查賬還是有道理的,因為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她們都沒想到,原來在她們不知道的時候,自己的財產竟被侵吞掉了這么多
惠妃心有余悸道“虧得娘娘提醒”
她那天回去后火冒三丈,立刻就開始徹查身邊的人。
這也不難查,她宮里賣參一事一向是總管太監龔三德在管,事情敗露,他連狡辯都沒得狡辯,很快就自認侵用。
惠妃恨恨道“我把這奴才交到了慎刑司,誰知刑訊之下,竟又吐了不少事出來。”
許是不愿意只有自己受罪,這狗奴才又把同伙供了出來。
惠妃之前當小福晉的時候,龔三德一個人負責此事,所以將銀子一概貪墨到自己的腰包里很容易。但后來惠妃升了主位,底下的人多了,各種余貢販賣的入賬也更大了。
惠妃“龔三德與馬進喜、陳順一同辦差,未免事情敗露,所以將各項所得以多報少,除了入賬的部分,剩下的三人全分了。”
這也不意外。
沈菡“加上之前的,總共侵用了多少”
惠妃勉強道“六千九百八十六兩三錢。”
屋里眾人都倒抽一口涼氣,這么多
惠妃感受著四周驚訝的眼神,面色漲得通紅,手下出了這種事,真是活生生地打了她這個主位的臉啊
她心里實在恨意難消,查明白事情后當即就將這一群狗奴才全部送去了慎刑司,都先熬著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