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答應擱這兒說了半天,連個搭腔的都沒有,不滿地回頭“你好得理我一聲啊”
秀答應沒精打采地倚在炕上,衣裳沒換,頭發沒梳,懶洋洋道“嗯。”
春答應湊過來瞧瞧她“你這是怎么了”
秀答應意興闌珊“去見皇后,又不是見皇上,至于這么高興嗎”
她們在宮里悶了這么多年,從新鮮水嫩熬到快要人老珠黃還沒出頭,還不都是托了皇后的福要不是她嫉妒,不叫皇上沾別的女人,她們這么多年怎么會連皇上的面都見不著
如今儲秀宮又進來了一茬更新鮮更年輕的秀女,眼看她們這輩子就出頭的機會又少了一分,秀答應恨死皇后的心都有了,哪里會高興見她。
“哼,最好今年能有個絕色的秀女,把皇上迷了去,也叫皇后嘗嘗這個滋味”
春答應望天翻了個白眼,有吃有喝,新衣裳穿著,新首飾戴著,想點兒什么不好,整天惦記著連個影兒都沒見過的皇上。
她才不想,沒有皇后也有旁人,她覺得以自己的姿色家世,得寵根本就是夢里的事兒。要不是皇后寬厚,她才過不上今天的好日子。
“行了,你趕緊更衣吧,誤了請安,咱們誰也擔待不起。”
眾妃再次齊聚承乾宮,這次來的人比上次還多,正殿里云鬢香鬟,裙釵涌動,主位們都在案幾旁坐著,貴人也能撈個繡凳,其他人就只能在主位身后站著了。
照例還是先開會。
主位把自己宮里今年的大事說一說,有沒有人病了傷了、有沒有太監宮人暗地里弄鬼,房屋有沒有要報修的,大件的家具有沒有不好使的,金器銀器用不用送去炸一炸等等。
像四妃這樣有兒子依仗的,自己去和內務府打交道辦就行。但像端嬪這樣失寵已久,快活成隱形人的妃嬪們,這些事自己是辦不了的,只能依托著別人的名義沾個光辦。
董氏這幾年在皇后的照應下過得還算不錯,氣色比往年好了許多,過來開會也不像從前那么木訥,能開口說兩句話了。
沈菡問她的咳疾今年還有沒有再犯,董氏蒼老的面容上微微扯起兩分笑意,溫和道“托娘娘的福,太醫看得極用心,今年沒有再犯了。李太醫說要是接下來兩年能一直不再犯,這就算是徹底好了。”
她說起話來又輕又緩,面上淚溝和法令紋深陷,眼角的皺紋層層疊疊,與在座妝容精致的眾人相比,簡直像是兩代人。
董氏已經全然是個老人了。
沈菡溫和地笑了笑“那就好,川陜總督今年進上來的年禮中有一箱枇杷膏,我給你留了兩瓶,咳疾病根難除,還是要鞏固一二。”
“謝娘娘。”
其他宮里無非還是那些瑣事,各宮吃了前年查賬時候的教訓,這幾年的賬本做得條分縷析,看得沈菡神清氣爽。
說完宮務,自然而然又議論起了秀女,沈菡對宜妃道皇上這些日子政務繁忙,暫且顧不上親閱的事,但胤祺和胤祥的福晉是這次選秀最要緊的事,虧待了誰也不會虧待胤祺,叫她放心。
宜妃笑著道有皇上和娘娘為胤祺做主,她再放心不過,哪有什么不放心的。
惠妃默不作聲地看著其他人全都捧著皇后、恭維著皇后說話,氣氛熱鬧,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說到秀女,我聽儲秀宮的姑姑說,這屆秀女中有兩位極出挑的姑娘”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