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月去開門,發現來人并非何順子,而是一個年歲比何順子略小,但模樣卻和何順子有三分相似的年輕后生。
“夏娘子好。”對方忙解釋,“我是順子哥的堂弟,名叫何川,順子哥這兩日有些不大舒坦,在家里頭歇著,就讓我來先幫著給夏娘子送東西。”
夏明月見他趕著的牛車的確是何順子的,送來的貨物也都對應的上,便喊人搬下來了竹簽子等物,給何川結算了銀錢,將那過橋米線的所有東西搬上牛車。
“小心些燙,送到德馨園那后需得教他們如何來食用”夏明月叮囑,將過橋米線的吃法和食材入碗順序,仔仔細細地講給何川聽。
何川來時已是得過何順子的交代,知道這是送往德馨園的吃食,也不敢怠慢,只用心地記了下來,又跟夏明月復述了一遍。
“是這些沒有錯。”夏明月松了口氣,“路上慢一些,回去了替我向何大哥問好。”
“夏娘子放心。”何川笑著應下,趕著牛車離去。
路上不敢有絲毫怠慢,只一路先去德馨園。
而此時的何順子,并沒有在家歇息,而是在驅趕著一群白鵝,趕著他們去附近的水塘里頭吃些水草,小魚蝦一類的。
天氣漸冷,會有人來村中收整只的白鵝,一來是為了做燒鵝,二來是擇選白鵝身上的絨毛,制作軟枕用。
總之,將白鵝養的肥一些,能賣上一個好價格。
何順子這般想著,見到村中有人下地做活,熱落地打招呼。
而對方瞧見何順子,登時笑了起來,“這眼瞧著都快要入冬了,你這又是戴著草帽,又是蒙著面巾的,要做什么不知道的,還只當你是哪里來的毛賊,得扭著你去見官呢”
何順子有些尷尬,只辯解道,“這不天兒雖然冷了,可日頭還大的很,若是曬黑了耽誤我娶媳婦,那可是不成了。”
“至于蒙這面巾嘛,這兩日有些著了風寒,一個勁兒打噴嚏,郎中說讓我戴上這個,能少打一些噴嚏,也免得過了病氣給旁人,影響旁人做活。”
眼下秋收已是基本完成,馬上就要開始種冬小麥,各家各戶此時都忙著翻地,將燒過的草木灰翻到地下當肥料,正是農忙的時候。
見何順子這般說,旁人也覺得有理,只夸這郎中想的周到,說道何順子是個細心的人,便往地里頭走。
待旁人走遠,何順子這才松了口氣,蹲在水塘邊兒上,往下扯了扯臉上的面巾。
水塘清澈,白鵝也已經游遠,這會子何順子能通過水面,大略看一下自己的面容。
臉上的傷痕已經結了痂,估摸著再養上幾日,按時用藥,便能好了。
但到時候硬痂脫落,傷疤想要再好全,還得再等上一段時日。
想要尋人說親,怕是要到過完年了。
一想到自己已經攢夠了銀錢,但這么大年歲距離成婚還有些遙遠,何順子便覺得心中委屈至極,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
“喲,這不是何順子么,現如今得了人福管事的好,銀錢一日一日的賺著,怎么還嘆氣”
“就是說,就算是嘆氣,也該我們這種被人攆出來的嘆息才對。”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