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姑搖搖頭道:“這一次我始終不贊成你這么做,因為事情還沒有到這個地步。”
“也許吧。”郭淡笑了笑,道:“但是我不想給他們喘息之機,否則的話,后患無窮。另外,如果我能夠成功,那么我就能在北方打開一個缺口,我們的草原計劃將會更加順利。”
徐姑姑道:“你這是在與虎謀皮。”
郭淡道:“不敢與虎謀皮的商人決不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
這寧夏之亂,仿佛給奄奄一息得朝堂打上了一針強心劑,此事令他們是既憤怒,又開心。
憤怒是因為哱拜殺了黨馨,這必須得讓他們償命,否則的話,這文官就鎮不住武官。
開心當然是因為,原本他們已經無法左右西南局勢,然而寧夏一亂,又讓他們突然又握住了肥宅的命脈。
他們紛紛上奏萬歷,要求立刻罷兵西南,集中兵力,迅速平定寧夏之亂,這河套若是丟了,那中原就再無安寧之日。
“朕說什么來著,朕說什么來著,就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萬歷憤怒的將奏折扔到一邊,“出兵寧夏跟罷兵西南有何關系?那邊可沒有用國庫一分錢,也沒有動用我大明精銳,可他們卻說得,是朕糊涂,不該借那么多錢去打西南,以至于我軍陷入兩線作戰,這分明就是在要挾朕,朕決不妥協。”
剛剛赴京接管東廠的田義,立刻道:“陛下,這江山可是您的,您怎能拿自己的江山去跟他們斗氣,臣以為陛下應該團結朝廷,迅速平定寧夏,否則的話,這后果不堪設想。”
“為什么每次都是朕......!”
話說到一半,萬歷又閉上了嘴。
田義說得很對,這江山就是你的,又不是他們的,你不妥協誰妥協。
但是肥宅真不甘心,這次要再妥協的話,他可能再也沒有勇氣面對朝臣。
東閣。
王家屏急得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這都打起來了,陛下怎還能意氣用事,不管怎樣,先得出兵平亂,要再拖下去,會釀成大禍的。”
王錫爵道:“我們是否也應該做出一些讓步,其實出兵寧夏,也不需要罷兵西南。”
“那也行啊!”王家屏道:“申首輔,有什么問題,咱們先解決外敵再說,如今得趕緊讓陛下下旨出兵平亂。”
申時行點點頭,道:“好吧,我立刻上奏陛下,讓李成梁掛帥,遣派遼東軍前去平亂。”
王錫爵、許國點頭表示支持。
可這奏折一上去,萬歷都還沒有說什么,就已經是鋪天蓋地得反對聲。
李成梁當初可是戴罪致仕,當時沒有追究他的罪名,就已經是網開一面,而當年王士性只因說了一句話,就被趕出京城,至今都還未啟用,那憑什么用李成梁,難道就因為他是你申時行的人嗎?
更多大臣是建議讓楊應龍帶播州軍前去救援,以此來證明楊應龍是否對朝廷的忠心,其實忠不忠心都無所謂,這也可以讓他們自相殘殺,反正他們也都是一丘之貉,都是將來要處理的對象。
這些官僚腦子轉的那叫一個快啊!
算計得非常高明。
李成梁即是申時行的人,同時又是大峽谷的股東,他要掛帥的話,申時行受益最大,同時也不能打擊到郭淡,這是他們不能接受的。
讓楊應龍前去,那是一舉數得。
因為這么操作的話,就必須罷兵西南,只是換個說法而已,給了萬歷一個臺階下。
另外,他們既不喜歡楊應龍,又不喜歡哱拜,那就讓他們自相殘殺,楊應龍若是贏了的話,播州肯定就安然無恙,他還是播州的老大,那么郭淡就不可能在那邊站的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