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明面上的虧,他是注定要吃下去的。
于是,接連兩日,阮志恒每日都陪著笑臉,聽著蕭洛安怒不可遏的指責和質問。
而這兩日,亦是艷陽高照的好天氣。
路上原本殘留的些許泥濘也在一日接著一日的太陽炙烤下變得干燥無比,方便車馬出行。
但即便是這樣的好天氣,陸啟言的風寒卻是仍舊沒有多少好轉。
高熱退了后再起,接連多次,使得陸啟言整個人精神萎靡,毫無生氣,一張臉蒼白中透著十足的蠟黃。
這讓一眾人皆是非常擔憂。
擔憂陸啟言的身體狀況,亦是擔憂赴京的行程。
眼看陸啟言這病氣勢洶洶,病去如抽絲一般十分艱難,在夏云集和李君誠與陸啟言商議之后,便決定由夏云集率領兵卒先護送李君誠等人一路往東入京。
夏明月一行人則是再在這里小住上幾日,待陸啟言的病情有所好轉之后,再啟程追趕。
事情說定,夏云集等人便不做任何多余停留,安置好留守的兵卒侍衛之后,便與李君誠一行人啟程趕路。
劉大夫這里又來了兩趟,見陸啟言高熱反復,也是憂愁無比,將藥方調整了一番,甚至在夏明月的要求下,暫時住在了曹家宅院的別苑之中,方便隨時能夠給陸啟言看診。
也因為陸啟言這邊風寒久治不愈,夏明月不許任何人打擾,她與陸啟言居住的院落由兵卒把守,出入皆需她的同意。
這些事情,一字不落地到了阮志恒的耳中。
他對這事兒并不在意,一是覺得尋常普通,沒有他需要額外注意的地方,二是他現在已經是忙的有些焦頭爛額。
蕭洛安如同瘋了一般,終日查看各種卷宗,不停的質問呵斥,連半分空閑都沒有給他留下。
阮志恒心中實在憋悶,干脆對外稱病,打算暫時避開蕭洛安這邊。
而蕭洛安這邊,大約覺得點到為止,不必將事情做的太絕,便也消停了兩日。
這讓阮志恒稍微松了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沒有完全吐了出來時,尹知州急匆匆地到了府衙后院,找尋到了阮志恒。
尹知州一路小跑,此時氣喘吁吁,看到阮志恒時連額頭上的汗都顧不得擦一擦,更是連氣都顧不上喘勻,只道,“大人,不好了!”
“又怎么了?”阮志恒十分不耐煩。
“金衛國的人,劫持了三皇子!”
什么?
躺在床上的阮志恒幾乎是跳了起來,“怎會出這樣的事情?”
“卑職也不知曉。”尹知州咽了口口水濕潤一下干到發疼的嗓子,道,“只知道似乎是先前襲擊議和使團的那些金衛國兵卒!”
“大約是因為襲擊議和使團不成,主子陶康來又已經死了,這才惱羞成怒,想要在大周國生事!”
阮志恒聞言,頓時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連鞋都顧不得穿,只光著腳在地上踱來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