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有些當伯伯的樣子。”太后見皇上如此大方,臉上笑意漸濃,更是起了身,“好了好了,你這忙了一整日,早日回去歇息去吧,哀家也要準備安歇了。”
“是,兒告退。”
皇上起身,往崇陽殿而去。
待到了崇陽殿后,丁大海一邊著人為皇上準備茶水,一邊道,“皇上,三皇子的奏折。”
“嗯。”皇上伸手接過,打開后端詳了片刻后,便又合了起來,放在自己面前,“朕記得,前日上朝之時,御史譚慶峰參奏這榮和府城的知府阮志恒私自開礦,中飽私囊,魚肉百姓。”
“老奴記得,似乎如此。”丁大海點頭。
“你不覺得這其中很有意思么?”皇上輕笑,“梅嶺有人私自開礦之事,自朕接到信兒開始,到安兒調查清楚其中不的關鍵,花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這期間,從來沒有人對梅嶺之事有過任何評判。”
“偏偏在安兒這里查出來一些眉目的時候,便有人對此事大加評價,不覺得稍微湊巧了一些嗎?”
“皇上這般說的話,老奴的確是覺得有些不對,那些人的耳目似乎十分靈通呢。”丁大海道。
“豈止是靈通,而且還是耍盡了小聰明。”皇上皺起了眉頭。
而且,還不單單是溫家。
就拿蕭洛安這封奏折來說,四百里加急,論理來說早該送到他的面前,偏偏這么晚才到。
只怕為的就是刻意壓上一壓,好讓溫家這邊的人先跳了出來,好讓溫家的舉動變得有些滑稽。
蕭洛安未必有這個意思,倒是崔家那邊,只怕要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呵,這些世家,真當他這個皇帝是個擺設,可以隨意玩弄于股掌之中么?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看一看,他的態度和手段。
皇上思索了片刻,抬手道,“著人傳朕的口諭,蕭洛安四百里加急奏折未能按時抵京,此乃沿途驛站實職,派人仔細查問此事,務必要找尋到始作俑者。”
“此外,朕記得譚慶峰身為御史,上諫君王之過,下參群臣之失,本該是監督眾臣要恪守律法禮儀,可譚慶峰本人卻豢養外室,在家中寵妾滅妻,實乃不配為人夫,為人臣,更不配呆在御史一職上,不如盡早把職位讓了出來,也免得耽誤了真正可用之人為國效忠。”
這舉措,是既要警告崔家,也要讓溫家好看了。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崔家和溫家,會不會坐以待斃。
看起來,今年的除夕和新年,會十分熱鬧呢。
丁大海笑瞇瞇地應聲,“是。”
翌日,夏明月早早地起床,開始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