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只說被旁人打了,卻是連打人的人都指不出來,我們如何替你做主?”
“還有,我們從方才就一直想問了,你真的被打了嗎?你既然說你是外地人初來乍到,既然與這些人無冤無仇,那些人為何上來就要打你,這根本不符合常理嘛。”
說罷,衙差看向茶樓的掌柜,“這打架之事發生在你們二樓,你方才可看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嗎?”
“差爺,我真沒看清。”茶樓掌柜道,“今兒個我們茶樓生意熱鬧,我忙著招呼客人,一直在一樓忙活,沒上二樓,根本不知道二樓發生了什么事,一直到有人嚷嚷著要報官,我才上樓來看個究竟,就看到這位婦人在這哭天喊地的。”
“那你們呢?”衙差看向其他在場之人。
茶樓掌柜都這般說了,其余人的腦袋也都是搖成了撥浪鼓,“我們也沒看見,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這婦人被打之事。”
“倒是差爺這話提醒了我們,這人真的被打了嗎?怎地我們一點動靜都沒察覺到,還是她在這里做戲,想著栽贓陷害,抹黑咱們金丘縣城?”
“這話說的有道理。”衙差點了點頭,再次看向柳氏,“你方才說你被一群人打了,有何憑證?”
“這還需要憑證嗎,這還看不出來?”柳氏氣急敗壞道,更是拉扯了身邊的小丫頭,“我的丫頭也可以為我作證!”
“小丫鬟是你身邊親近的人,所做供詞僅能參考,并不能完全作為憑證,而你身上的傷雖然是事實,但也不能證明是方才有的,興許是你一開始就有傷,攀扯旁人呢?”
衙差若有所思,道,“你先回去,待我們走訪附近,看看是否有其他能為你作證,若是能證實你的確是在茶樓被打,再找打你的兇手。”
眼下連茶樓的人都沆瀣一氣,睜眼說了瞎話,其他人又怎會說了實話?
這衙差口口聲聲說得是要查清真相,實際就是來和稀泥的!
柳氏氣得七竅生煙,“好啊,你們這些衙差,根本就是護著那些行惡之人,還有你們這些人,睜著眼睛說瞎話,顛倒黑白,根本就是要包庇那些人。”
“你們沆瀣一氣,純粹是欺負人,我要告你們去!”
“好啊,從這下樓,往前走一拐便是衙門,我們等著你。”衙差摸了摸鼻子。
這說話時有恃無恐的模樣,頓時讓柳氏想起了夏明月輕描淡寫地對她說城隍廟是十分熱鬧地方的話。
柳氏氣得渾身發抖,隨手拿了桌子上的茶杯和茶壺,往衙差身上扔去。
厚重的瓷質茶杯和茶壺落在衙差的身上,滾燙的茶水浸濕了衣裳,燙傷了肌膚,更是砸出了傷。
被砸的衙差驚呼了一聲,蹲下了身,其他的人則是嘩啦一下圍住了柳氏,將鐐銬往她手上戴。
“當眾鬧事,污蔑且襲擊衙門公差,速速送到衙門,刑法伺候!”
幾乎是不等柳氏反應過來,衙差們已是連拖帶拽,將柳氏從茶樓帶了下去,往衙門而去。
茶樓的一場鬧劇,在此時算是畫上了句號。
先前在茶樓喝茶之人繼續回到自己的桌上喝茶吃點心,一邊津津樂道方才發生之事。
活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