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個頭最小之人突然開了口,“我在縣城之中潛伏數日,所到之處,所聽之言,皆是有關那夏氏如何賢德英明,想來此時整個縣城百姓如此,大約并非是因為那陸啟言,而是因為夏氏的緣故。”
因為夏氏?
眾人皆是一愣,片刻之后,始終沉默不言,身形高大,騎著一匹汗血寶馬,幾人之中為首的那一個突然笑了起來。
其余人頓時投去不解的目光。
“這倒是更好了。”為首那人拉了拉蒙面的黑巾,扯起嘴角,“這夏氏既然如此,那陸啟言必定對其視若珍寶,此時見出了這樣的事情,也必定會心急如焚,屆時也必定會來找尋了我。”
如此一來,那便可以好好與那陸啟言清算一下。
清算一下與他之間的冤仇。
也讓那陸啟言好好嘗一嘗,真正敗者為寇的滋味。
為首的人再次笑了起來,環顧四周,尋找到了一塊面上還算平整的石塊,將懷中的匕首拿了出來,在那石塊上頭,刻上了幾個字。
待刻完之后,那人便將那石塊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旁邊一棵山杏的樹根底下。
“主子這是做什么?”底下人不解。
“給那陸啟言留了信兒,免得他不知道究竟該去何處找尋我。”
“可主子將這信兒刻在石塊上,又留在此處,若是那陸啟言找尋不到此處……”
豈非不妥?
“他若是找尋不到此處,那便不是陸啟言了。”為首那人面色篤定,翻身上馬,帶著底下人揚長而去。
而被這些人念叨的陸啟言,此時仍舊與烏金一起,繼續找尋有關夏明月的氣味。
因為對方改頭換面,更換了出城的方式,時間間隔越來越長,對方有意多繞路,而街上的氣味繁雜,薄荷的氣息因此變得越來越微弱。
這讓烏金找尋夏明月變得更加困難,時常在一個地方打轉上許久,找向一個去向之后,又折返回來,去往另一處。
陸啟言見狀,眉頭緊皺。
低頭思忖片刻之后,伸手將烏金攔腰撈了起來,放到馬背上頭,他也一并上了馬背,策馬揚鞭,往城外而去。
縣城現如今已經發動全城百姓找尋娘子,眼下既然還無結果,且按著時辰來算的話……
那些人,已經出了城!
且對方既然是沖著他來的,那必定會幸災樂禍,想看一看他此時手足無措,焦急不已的模樣。
而縣城附近,能看到整個縣城境況,一覽無余的,只有一個地方!
城西的土黃坡。
陸啟言想到了地方,策馬奔馳,直奔這個地方而去。
而烏金驟然被陸啟言阻攔憑借鼻子找尋夏娘子,一時有些茫然,但見陸啟言儼然一副十分篤定,顯然胸有成竹的模樣,料想他大約有了主意,便不做任何反抗,只乖乖地趴在馬背上頭,保存體力。
說不定,還有再用得上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