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昊氣得夠嗆,騰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在原地踱步了幾下之后,沖旁邊抬了抬手。
立刻有人將原本藏在矮木叢中夏明月帶了出來。
一路被擄劫到此處,原本被打暈的夏明月早已在途中醒來。
但她被麻繩捆得結實,口中亦是被塞了布條,動彈不得,也言語不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帶到此處,聽著那些人商議如何對付陸啟言,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她心中祈禱陸啟言要快些抵達此處,最好是來得出其不意,能夠成功地將這些居心叵測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決掉。
又或者,陸啟言干脆找不到此處,如此一來,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只是她千思萬想的,到了最后,是在這些人將所有的事情盡數都準備妥當之后,陸啟言碰巧趕到。
如此一來,那便是正中對方下懷。
這是夏明月最害怕看到的狀況。
因此,在被人拖起來,看到陸啟言的那一瞬間,夏明月便拼命地向陸啟言搖頭,要他離開。
而陸啟言看到此時被人綁縛拖拽的夏明月,一顆心頓時沉了沉,伸手握住了手中的劍,準備伺機而動。
李君昊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我勸陸指揮使不要輕舉妄動,這里是半壁崖,若是一個不小心,那是要粉身碎骨的。”
說話間,那拖拽夏明月的人,已是將她帶到了崖邊。
春末夏初,晝夜溫差頗大,正是風烈之時,尤其在半壁崖這樣的高處,夜晚的風呼呼聲起,站在崖邊之人,甚至有些站不穩身形。
陸啟言的眉頭擰得越發高了起來,面色亦是陰沉了下來。
李君昊見此情景,心中可謂暢快無比。
自從這西陲軍中出了陸啟言這么一個人物,他和金衛國便接連吃癟,再沒有翻身的可能。
而他就好像遇到了災星一般,倒霉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就連當上了國主這種板上釘釘之事,也能硬生生地被人拉了下來。
這些,全部都拜陸啟言所賜。
就連他在金衛國中徹底成了不存在的人,被所有人棄之如敝履,唯恐避之不及,甚至還要拿他的性命當作邀功籌碼的事,也皆是因為陸啟言。
陸啟言,將他害得太慘了。
現在看到罪魁禍首一雙眼睛泛了紅,似要滴出血來,這種感覺實在是不能太好。
所以說,這人千萬別想著將別人逼上絕路,否則兔子急了要咬人,足以疼得你痛徹心扉。
李君昊心中愉悅,睨了陸啟言一眼,幽幽開口說話,“陸指揮使方才說要讓我放了你娘子?”
“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讓他們放手,如何?”
李君昊言語之間,兩個侍從越發將夏明月往崖邊那推了一推。
崖邊有碎石因為踩踏落了下去,劃破了風聲,許久之后,才傳來輕微的“嘭”聲。
夏明月本就因為被捆縛許久,身上血液不通半邊身子都是麻的,現在又驚又怕,身形站立不穩,此時被這般推搡,整個人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往崖邊栽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