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三媒六聘,沒有鳳冠霞帔,甚至沒有迎親禮節,就連當時夏明月身上穿的,都不過是呂氏年輕時的一件舊衣。
而他當時也是心中矛盾,對此事十分不重視,身著甲胄,連衣裳都沒換上一身,更不曾與夏明月有拜堂的禮節,便將就著成為了夫婦。
真的是,太過于委屈娘子了。
“今時不同往日,所以今日也不必回顧往日事,更何況,成婚后夫君待我極好,委屈二字是從未有的,夫君不必如此說。”
夏明月張口寬慰,更是打趣道,“再者,就算夫君遺憾,這婚事還能再辦一場不成?”
再辦一場?
陸啟言心思頓時動了動,但并未言語,只是在夏明月的額頭上親了又親。
五月,夏明月一行人踏上了西去的路途。
來京城之時是哪些人,往回走時,仍舊是同樣的人。
甚至連賀老夫人也仍舊一并同行,要往德馨園去居住。
五月份,天氣有些熱,但一路往西,比京城要涼快些許,趕起路來倒也不會特別難受。
且此次回去并不趕時間,晨起和傍晚趕路,晌午炎熱之時,便找尋了樹林、河邊乃至山腳下避暑。
甚至趕路趕得有些乏味之時,便在附近找尋上名山大川,古寺寶剎的游玩上一兩日,散一散心。
說是趕路,倒是可以用游山玩水來形容。
也因此,原本預計一月的路途,整整走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待抵達金丘縣城之時,已是入了八月。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早晚的天兒涼了下來,晌午即便還熱著,但也沒有了盛夏時的炎熱,微風中也多了絲絲涼意。
這樣的天氣,最是適合出門玩耍。
夏云集和范靜蘭兩個人精神充沛,哪怕跋山涉水地走了這般久的路,兩個人仍舊有些閑不住,并不在家中歇息,直接去了田莊釣魚、獵兔子。
陸啟言則是惦記著軍中事務,在回到金丘縣城的第二日,便往軍營而去。
家中頓時清靜了下來,這讓趕路累乏的夏明月舒舒服服地睡了好幾日的大頭覺。
直到這日晨起之時,被銀巧早早地叫起。
夏明月睡眼惺忪,瞧著外頭日頭還不曾升高,便干脆又躺了下來,更是嘟囔道,“時辰還早,我再睡上一會兒。”
“若是再睡,這日頭都要曬屁股了呢。”銀巧笑瞇瞇地進了屋子,“娘子若是想睡,等到了地方再睡也不遲。”
“嗯,好。”夏明月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卻又覺得不對,猛地起了身,“到地方,到什么地方?”
“娘子忘了,先前范娘子不是跟娘子說好了,讓您今日去田莊里頭吃他們夫婦二人釣的鮮魚,獵的兔子?”
銀巧扶著夏明月起身,“娘子若是再不起的話,怕是要趕不上吃晌午飯了呢。”
“是有這么回事。”夏明月慌忙下床穿鞋子,“我記得云集還說邀請了軍中之人一并前去田莊的,都這個時辰了,需得快些才成,否則若是遲了的話,顯得頗為無禮。”
“娘子莫慌,我與青橘一并伺候娘子梳洗。”銀巧笑瞇瞇地給夏明月端洗臉水,拿衣裳,梳頭發。
夏明月坐在妝奩跟前,配合她們兩個人。
青橘幫著夏明月梳妝打扮,銀巧則是在一旁不住地往箱子里面收拾東西。
眼看著箱子都堆得冒尖兒,尤其里面放了許多十分華貴的發簪、步搖和頭面時,夏明月笑了起來,“不過就是去趟莊子,你收拾這般多東西做什么?”
“將軍不是說要有軍中之人前來么,既然如此,娘子待到了那里之后,再看看要不要換些衣裳和首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