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笑歸笑的,陸錦辰卻也是再次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不知尊駕如何稱呼?”
“你這是想問我姓甚名誰,還是想問我身份是何呢?”老者不答反問。
“這……”夏智軒抓了抓耳朵,“有何區別么?通常會一塊回答吧。”
“大約是因為身份特殊,所以不便回答吧。”陸錦辰笑了起來,“怕說了出來以后,我們會因為身份之緣由,生了忌憚和疏遠,所以只想回答姓名而已。”
“不過既然有這般多顧慮的,想來大約是姓蕭?”
陸錦辰拽了拽夏智軒,“軒兒,快來見過皇爺爺。”
皇爺爺?
所以,眼前這位老者,是當今皇上?
夏智軒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已是被陸錦辰再次拽著跪地行了大禮。
“陸錦辰見過皇爺爺。”
“夏智軒見過皇爺爺。”
不是稱他為符合身份但略顯疏遠的萬歲或者皇上,而是用了皇爺爺這個稱謂,既符合禮法,又顯得十分親近。
不得不說,這個陸錦辰,小小年歲,竟是如此聰慧。
不過這話說了回來,有陸啟言這樣的爹和夏明月這樣的娘,孩子聰明也是十分符合常理之事。
“快起來吧。”皇上笑瞇了眼睛,“我既是不在皇宮,那便沒有這般多的禮數,你們兩個都是聰慧的好孩子,快到爺爺跟前來,陪爺爺說會兒話。”
“好——”
兩個孩子拉長了尾音應下,一左一右地簇擁到了皇上的旁邊。
“皇爺爺,方才你的魚都咬鉤了,為何不提竿?”夏智軒對于這件事情,始終都是疑惑無比。
“魚咬鉤時間太短,即便是提了,這魚兒仍是容易跑鉤,反而空歡喜一場,豈非無趣?”
皇上笑答,“倒是不如多等上一會兒,若是這魚仍舊不曾跑鉤,再提了上來,便是實打實能釣上一條魚,若是跑了,那便是說明這魚是釣不上來的,也就無事了。”
“懂了。”夏智軒恍然大悟,看向陸錦辰,“怪不得咱們兩個平時釣魚之時,總是失敗,下次咱們也這般,絕對能釣上來魚呢!”
“話是這般說……”
陸錦辰緊皺了眉頭,“只是咱們是奔著魚去的,既然有希望,早些將魚竿提了起來,成功撈魚上來的概率反而更大,說不定可以趁魚跑鉤之前便將魚收進竹簍之中。”
“依我看,皇爺爺的這個法子,只適合鍛煉心性,時間上寬裕之人,并不適合需要魚的釣魚人呢。”
“說的,也有道理。”夏智軒再次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頭。
但片刻后,整個人為難了起來,“可皇爺爺說得有道理,辰哥哥說的也有道理,我釣魚的時候,該聽誰的?”
皇上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許久后,伸手摸了摸夏智軒的腦袋,“這個就講究一個因地制宜了,至于該把握到什么程度,需得你歷經一些事情,自己慢慢去琢磨,去領悟了。”
而后看向陸錦辰,“我追求穩妥,而你講究一個嘗試,有機會必定要把握,那你與我說一說看,若是這嘗試失敗,又該如何?”
“失敗了,就再來嘛,沒什么大不了的。”陸錦辰挺起了小胸膛,“最重要的是要保持敢嘗試的勇氣才成,如此方有成功的希望。”
“可若是這失敗無法挽回,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又該如何?”皇上再次詢問。
“失敗原本便是無法挽回之事,即便你下次成功,成功的也是下次,這次失敗就是失敗,不可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