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具體一些,讓羽生桑也知道。”
面對云上映畫的發行負責人,廣橋淺子如此吩咐。
“是。”
來人答應一聲,開始詳細的介紹起來。
“我今天主要說的,其實是青春片與恐怖片……”
云上映畫負責娓娓道來,很快就讓羽生秀樹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待聽完之后,羽生秀樹大概也明白了。
這位負責人說的,是今年云上映畫計劃發行的幾部電影,大概類型都是青春片與恐怖片。
在經過調查之后,發現發行計劃有些不符合時宜,需要進行系統性的更改。
但問題是,云上映畫的發行策略延續以往成功經驗,內部反對聲音極大,更因此牽扯上了新月院線,以及一個重要人物。
伊藤信介。
作為云上系的創始人,老板的好友與合伙人,云上映畫的重量級元老,伊藤信介的反對,讓更改發行計劃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早在去年,沒有更改發行計劃的壞處就已經顯現,好幾部類型片的票房都不盡如人意。
如果說個別電影的發行成績不好,還能歸結于電影質量本身,但固定類型電影的成績都不好,那定要要從別的地方找原因了。
到了今年,哪怕是伊藤信介依舊覺得,不能輕易系統性的更改,已經積累多年的成功發行經驗。
可還是有些高層頂著壓力,把事情匯報到了廣橋淺子這里。
聽這位負責人說到這里,羽生秀樹也如廣橋淺子一樣,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他難得來一趟云上娛樂,結果就遇到這種麻煩事。
先拋開伊藤信介不提。
在羽生秀樹這位時間下游者看來,這位負責人說出的問題,根本就不是電影發行,或是某一類電影的發行本身。
透過對方話題的表象,其實隱藏在問題之下的,是時代發展,技術進步,以及院線經營模式改變對電影制作與發行的影響。
整個八十年代,霓虹電影都處于全面的動蕩之中,制作、發行、院線都在時代的動蕩中過渡、改變、成長、突破。
經濟的快速崛起,使得霓虹社會也在快速拋棄了舊有的一切,電影行業亦是如此。
繁華似錦的當代霓虹社會,需要適合它的文化產品。
無法適應,無法改變,無法迎合社會文化的從業者,等待他們的自然是被市場無情淘汰。
曾經那些霓虹大制片廠的沒落,小制片廠的大量倒閉,就深深印證了時代與市場的選擇。
而能夠適應與迎合新時代文化需求的從業者,則會吃到時代的紅利,迅速在時代浪潮的簇擁下崛起。
云上娛樂傳媒集團,就是最好的成功案例。
在羽生秀樹這位穿越者的帶領下,短短時間便發展成一方霸主,很明顯就是吃到了這最大的紅利。
而當這些所謂大方向的變革,落在具體的問題之上后。
大概就是青春片,以及后來著名的霓虹式恐怖片崛起,本質是因為社會文化在與傳統霓虹家庭,以及新時代年輕人之間“取舍”后的產物。
還有便是院線硬件改革,多廳影院與小型放映廳的推廣,為電影類型多元化的發展,提供了重要的支持。
而這種發展,又進一步迎合了新時代觀影群體的消費需求。
尤其是在院線這件事上,受羽生秀樹這位穿越者影響所誕生的新月院線,絕對是最大的推手。
因為如今的新月院線,已經是全世界最大的多廳影院與小型放映廳院線。
在羽生秀樹的影響下,新月院線還在不斷改革,準備用更好的姿態,迎接新的院線黃金時代。
所以,這位云上映畫制作人,看似說的是個別類型電影的發行計劃調整。
但最根本的,卻是云上映畫的一部分管理層,懵懵懂懂的意識到了時代的變化,希望能迅速的調整迎合。
而有些固守傳統的人,卻并未意識到這個問題。
偏偏在這些固守傳統的人里,有伊藤信介這位云上系的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