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立區,一棟偶田川旁的臨街商業樓內,羽生秀樹站在最頂層,目光看著足立區的街景。
當然,說是頂層,其實這棟樓一共也只有四層,所以此時羽生秀樹的視角,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高。
這棟樓并未營業,所有樓層都還處于裝修之中,但似乎是羽生秀樹的到來,讓施工暫停,所有工人都離開了,整棟樓顯得空蕩蕩的。
樓頂的羽生秀樹周圍,馬爾科帶著保鏢環伺護衛。
而羽生秀樹的身邊,則站著一位滿臉陪笑的中年男子。
對方名叫宮島佑一,出身川崎市望族。
不過今天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對方來見羽生秀樹,背后所代表的勢力。
這些勢力“歷史悠久”,長時間以來都固守地方,古板傳統,與羽生秀樹這位霓虹新崛起的上層新貴,雖沒有交際,卻也同樣不想交惡。
但很多時候,某些事情的發展,并不會因為人的主觀意愿而改變。
羽生秀樹的商業帝國不斷擴大,商業觸角就不可避免的開始向周圍擴張。
先是skytele株式會社,借助利庫路特賄賂案引起的動蕩,將霓虹電信電話株式會社的大量地區分部與子會社收入囊中,開始進入了這些傳統勢力所在的區域開展經營工作。
緊跟著,起源集團又利用本間賄賂案,以及地方勢力狗急跳墻的滅口行為,順勢將業務范圍擴張到了關東地區。
這種情況下,這些傳統勢力,即便不想,也必須和掌控大量基礎民生產業的羽生秀樹打交道。
恰好在本間賄賂案這件事上,被牽連過深的他們,又不得不和羽生秀樹進行合作。
所以,那些幕后的老家伙們共同一番合計,便將眼前的宮島佑一派了出來,作為代表配合羽生秀樹行事。
不過見面后,羽生秀樹并不著急和對方談正事,而是東拉西扯的隨意聊著。
宮島佑一盡管年紀比羽生秀樹大了快二十歲,但說話語氣卻是小心翼翼,謹慎的恭維著羽生秀樹的每一句話。
比如此時,羽生秀樹提及他們所在的這棟樓是他買下的后。
宮島佑一便是各種吹捧,說這棟樓設計好,位置好,甚至就連周邊環境都好。
可這話落到羽生秀樹耳朵里,卻只讓他暗暗發笑搖頭。
笑的并非宮島佑一,而是對方的話。
如果這些話落入東京都心六區的那些人耳朵里,怕是要嘲笑宮島佑一是個沒見識的鄉巴佬了。
足立區,那可是東京二十三區鄙視鏈的最下游。
霓虹人最擅長的就是表面虛假客套,笑臉相迎,內心里卻把白眼都翻上天,抱怨聲響徹心扉。
可即便如此,很多非足立區的東京人,在遇到一個足立區的人后,也最多只能夸一句,“原來先生/小姐來自足立區啊,早就聽說您那里的空氣很好。”
聽聽,除了空氣好,其他話都說不出來。
翻譯一下,這就等于在說你是從窮鄉僻壤的鄉下來,是妥妥的下町人,除了沒有被污染的空氣外一無是處。
“下町”,在霓虹古時多集中在沿海和沿河的地方,是平民,手工業者,商人居住的聚集地。
古時的霓虹,可沒有河岸豪宅,海邊別墅的說法,那時候這些沿河沿海的“下町”,都是低賤庶民所居住的地方。
偶田川經過的足立區,在很早之前,就是霓虹著名的下町區域。
當然,或許在那些“高貴”的東京本地人眼中,他這位來自仙臺的“暴發戶”,還不如足立區的下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