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強忍著某些情緒,女孩咬著牙回答。
“在意識到我們被騙了的時候,也有人試圖反抗或者逃走,但這些人全部都失敗了。
而失敗的人在遭受凌辱和毆打后,則會被直接帶走,沒有人知道她們被帶去了哪里,反正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一路上,有很多人都是這樣消失的。”
季阿娜·科洛波娃雖然說得簡單,但羽生秀樹卻不難想象這些女孩子,在被販運的過程中遭遇的是何等恐怖的地獄之旅。
眼前的女孩能安然無恙的抵達霓虹,恐怕不是因為那些人販子心善,而是因為霓虹這邊的買家對“貨物”有所要求。
當然了,羽生秀樹雖然心中有些同情,但卻沒打算去主持正義。
一來東歐那可是大國博弈,他小胳膊小腿根本無力解決問題,胡亂發圣母心,只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二來季阿娜·科洛波娃所遭遇的一切,不正是世界最“真實”的一面嗎?
別說現在這個年代,就算是幾十年后,表面看似更加和平與文明的世界,這樣的事情也照樣在發生。
后世大毛和二毛打架,從二毛家逃往歐洲的普通人,就好似一群群回游的鮮美鮭魚。
而那些人販子,則好似守在河里的黑熊,等待一群群鮭魚回游,等待著送到口中的饕鬄盛宴。
而做出這些事情的地方,正是人權口號喊得震天響,版本迭代堪稱魔幻的歐洲。
數百萬、數千萬人陷入地獄無人問津,修建鐵路途徑森林,卻有一大堆人為了幾只鳥的棲息地哭爹喊娘,悲天憫人。
而這才是真正的現實。
比小說更加離譜的現實。
接下來,羽生秀樹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季阿娜·科洛波娃閑聊,順便也問了問另外四個被推到他身邊的東歐女公關。
雖然來自不同的東歐國家,但情況基本都和季阿娜·科洛波娃差不多,是被人販子用花言巧語騙出祖國,然后輾轉運到了霓虹。
或許是發現羽生秀樹能夠交流,態度又比較溫和,除了季阿娜·科洛波娃以外的幾人,立刻便哭哭啼啼的懇求起羽生秀樹來。
所求不過是幫她們脫離苦海之類的事情。
羽生秀樹起初還耐心的詢問,但很快就發現這幾人的遭遇雖然可憐,但心思卻并不單純,也談不上聰明。
撒謊,道德綁架,煽風點火,挑撥離間……
然后羽生秀樹對她們的那點同情,很快便被消磨殆盡,直接叫來媽媽桑將四人帶走了事。
待四人被帶走后,羽生秀樹頓時感覺耳邊清凈了不少。
他來這里喝花酒,為的是消遣,為的是別人給他提供情緒價值,不是為了聽人訴苦,圣母心泛濫拯救世界,花錢給別人提供情緒價值。
這世界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他就算想,也沒有拯救所有人的能力。
四人被帶走后,羽生秀樹目光看向身邊僅剩的季阿娜·科洛波娃。
女孩努力扮作乖巧的坐在旁邊,但眼中的驚慌還是肉眼可見,顯然三人被帶走后會遭遇的事情,讓季阿娜·科洛波娃感到恐懼。
但即便再害怕,季阿娜·科洛波娃還是學著旁邊的女公關,用微微發顫的手給羽生秀樹倒酒。
羽生秀樹見狀,好笑的說了句,“給我倒酒之前,不應該自己先喝一杯嗎?”
季阿娜·科洛波娃聞言,先是表情呆呆的看了眼羽生秀樹,緊跟著則轉頭去觀察其他女公關。
在女孩發現那些女公關確實在陪酒后,立刻舉起被她倒滿的酒杯,想也不想的一口喝光。
結果卻因為喝得太猛,當場嗆的咳嗽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