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胥正要開口損兩句宋以枝,忽然臉色一變。
一股極具壓迫感的氣息蔓延開來,下一秒就席卷了峰頂。
魚塘里的白玉魚瞬間沉底裝死,玉錦蛇也從窗戶縫隙爬出來癱在地上裝死。
容月淵察覺不對側頭去看,就見元胥蛇瞳豎起,如臨大敵,額前青筋也暴起,下一秒眼角就開始蔓延出黑色的蛇鱗。
“嘶”元胥從竹凳上滑下去,單膝跪在地上,從眼角冒出的蛇鱗已經蔓延覆蓋了大半張臉。
暴走的威壓令他感覺到了無盡的壓迫和窒息。
“你怎么了”容月淵瞇了瞇眼。
元胥這個狀態,好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又像是在對誰俯首稱臣。
為何自己沒有感覺到
“血脈壓制。”元胥低垂著腦袋,脖頸上已經有若隱若現的蛇鱗,他幾乎是從牙齒縫里擠出這句話,“堪比皇族的血脈壓制”
甚至是比皇族的血脈壓制更可怖
容月淵陷入沉思。
元胥感受到血脈壓制因為他是妖,但自己是人,所以自己感覺不到什么血脈壓制。
血脈壓制,妖,宋以枝
宋以枝化形了
極具壓迫的威壓甚至是越演越烈,元胥感覺空氣變的稀薄,身上的無形的大山還在增長。
他死死撐著才沒有變回獸形,但露在外面的肌膚已經被蛇鱗覆蓋。
容月淵起身大步走向宋以枝的屋子。
站在門口時,他察覺到了里面靈力有些不尋常。
“宋以枝”容月淵抬手敲了敲門。
屋內沒有任何動靜。
就在容月淵耐心告罄準備推門進去時,宋以枝的聲音傳出去,“別進來”
哆哆嗦嗦的聲音似乎是在掩蓋著什么。
得知人還清醒著,容月淵松了一口氣。
“無事”容月淵問。
屋內沒有回答。
過了許久,屋子里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那股可怕的氣息忽然消失殆盡,元胥力竭的坐在地上,緩了一會兒,身上的蛇鱗才消退下去。
看著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男人,元胥的聲音越發嘶啞,“她應該是化形了。”
只有在化形進入成長期時,宋以枝才會無法控制血脈里與生俱來的威壓。
那幾乎是暴走的威壓,真的,有生之年他是不想再體會第二次了
真的可怖
他無數次都覺得自己撐不過下一秒
容月淵看向元胥,“皇族血脈是什么”
他對妖修、妖獸這一方面知之甚少,加上魚魚目前傳承到的東西有限,皇族血脈壓制這個詞,是他第一次聽到。
元胥低垂下眼眸,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有些事不能說。
容月淵抬手筑起隔音結界,然后換了個問法,“宋以枝的血脈很可怕”
豈止是可怕能形容
元胥抬頭看著容月淵沒有說話,但他的神色又好像是什么都說了。
容月淵心微微一沉。
這并不算是個好消息。
沒有實力自保,所有得天獨厚的天賦、血脈都是一種累贅。
容月淵開口詢問,“你現在還能察覺到宋以枝屬于妖修的血脈嗎”
容月淵這么一問,元胥這才發現自己察覺不到宋以枝的同類氣息了。
不應該啊,剛剛化形進入成長期的妖怎么可能會這么快掩藏氣息,就算能掩藏,同類還是能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