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馬芳的傷勢怎么樣重不重,要不要我派京中御醫過去看看”
這時候,嘉靖皇帝問起馬芳傷情。
“微臣帶馬芳叩謝陛下天恩。”
說著魏廣德就拜了下去,在嘉靖皇帝開口讓他起來后,魏廣德才繼續說道“馬芳身中五處刀傷,有兩處很是兇險,不過在微臣離開前已經不礙事了。”
魏廣德這個時候替馬芳說話,也是因為在離開前魏廣德曾去看過馬芳。
馬芳能打,運氣又好,打成這樣還能逃出來,關鍵這一仗貌似他有點出彩,值得拉攏。
馬芳也不是笨蛋,以前只能和邊鎮軍將接觸,最大的也就是給巡撫送禮的時候能夠和他說幾句話,總督那是根本沒機會接觸到的。
在大明朝做武將,不能沒有后臺,即便你再能打也需要,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馬芳很清楚。
魏廣德雖然年輕,但身為翰林,前途無量,又明顯看重他,自然選擇靠攏。
兩人在保安州已經達成了默契,這個時候魏廣德就是要給他爭取個好點的印象了。
前天晚上他已經從在兵部的同年口中知道,馬芳升參將的事兒基本已經定了,現在討論的是加銜的問題。
馬芳就算不打這一仗也會升參將,可是短期內連跳兩級卻又不合適,所以只能加銜等以后找機會。
其實對于宣府,朝中百官的眼睛現在都盯著宣府總兵官的位置,競爭比較激烈點,倒是有人推田世威,不過現在還不好說。
“這次時機不對,只能按照之前的封賞,先給他做到參將,以后時間還長,你派人給他送個信,讓他好好為朝廷出力,朕不會虧待他。”
嘉靖皇帝這句話傳進魏廣德耳朵里,瞬間又是把他雷的外焦里嫩,貌似他去看馬芳的那些事兒,上面那位應該是知道了。
想想自己進來以后,皇帝對自己的態度,明顯就是要敲打了,年紀輕輕就敢跑出去結交外官。
“微臣一定遵照陛下口諭,回去就派人給馬芳送信。”
魏廣德不敢在這個時候辯解什么,說了那就有點抵賴的意思,說不好會起反效果。
自己在宣府帶著人打了一仗,又帶兵把他救出來,他選擇投效自己是正常的,如果不投效那才是一條白眼狼,翻臉不認人。
這年代的大明朝堂上,有幾個官員在外沒有臂助的。
魏廣德估計皇帝其實也知道這些事兒,只是有些事兒不好明說,這就是一個私下的渠道,就比如對馬芳的口信就是這樣,圣旨里可不能寫出來的。
或許是看到魏廣德沒有選擇狡辯,嘉靖皇帝這會兒態度也和緩了很多,笑著對他說道“文蔚給我提過兩次,想把你從翰林院調往兵部,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果然皇帝還是問這個事兒,他口中的文蔚就是聶豹。
對于未來的安排,魏廣德在這個時候是沒有絲毫選擇余地的,人微言輕。
“微臣遵照陛下的旨意行事,不管是留在翰林院還是去兵部衙門都必當竭盡全力為國效力,為陛下分憂。”
“呵呵,滑頭。”
魏廣德說了一堆話,其實啥實質內容也沒有,就是聽憑安排的意思。
后面又是幾句簡單對話后,嘉靖皇帝就讓魏廣德退下去了。
魏廣德出門后,領路的依舊是陳矩,此時他看魏廣德的眼色也比之前溫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