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賣宅子的人可說了,主家是致仕回老家的官老爺,所以才會處理京城的宅子。
換句話說,人家拿了銀子早就走了。
就算這宅子是那人租來的,那也應該有宅子的正主來找自己才對,怎么會跑到錦衣衛來
除非那宅子是陸炳的
魏廣德又有了個大膽的猜測,不過這會兒他只覺得自己的心更痛。
他細胳膊細腿的,能扭得過陸炳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他干不過人家,然后那一千五百兩銀子打了水漂。
不行,回去就找牙行,還有南熏坊的總甲等人叫上,要好好說說這事兒,他們可是保人,自己的交易出了問題,他們要負責,一個都別想跑,至少要追回大部分損失才行。
魏廣德在心里狠狠的想到。
后世買房子陷阱很多,沒想到淳樸的古代人也這樣。
“陸叔,可是小侄買的宅子有什么官司”
魏廣德看到陸炳睜開雙眼,馬上小聲的問道。
“有點小麻煩,不過不大,你的宅子都在大興縣衙過檔簽押的,自然不會是什么大問題。”
聽到陸炳的話,魏廣德瞬間精神起來。
陸炳這話的意思很清楚,他買的房子沒問題,只是可能賣家那邊存在貓膩,他們之間的買房契約還是有效的。
只要不是被騙,血本無歸就好。
魏廣德在心里想到,先前緊張的心情又重新平復下來。
“那小侄那宅子是怎么回事兒,還要勞動您老大駕”
魏廣德這會兒好奇心有犯了,陪著小心問道。
問出口的時候,他已經有被一口拒絕的心理準備,不過還好,陸炳沒有搖頭不告訴他。
“你那宅子,以前確實是官員的宅子,不過犯事兒,人現在去了榆林,家產充公,房契交到臟罰庫。
前段時間交易,臟罰庫賬上只寫了三百兩銀子的買房銀子,剩下的你該知道了”
陸炳似笑非笑的看著魏廣德,頭微微點著。
“我不會還要賠剩下的銀子吧,應該稟明皇上抓碩鼠,連皇上的錢也敢貪墨。”
魏廣德自然領會過來,合著那宅子是被宮人低買高賣,玩了一手空手套白狼的把戲,怪不得人家根本不在乎出不出手。
賣不掉,繼續掛在臟罰庫里就是。
其實當初魏廣德也覺得蹊蹺,致仕回家的官兒,難道不知道變通,價格低點早點成交早點回家的道理,咬死價格不松口。
現在想想,還真是有問題。
“你覺得這么報上去能有什么結果,還不是叫下面小的頂罪,不頂就直接弄死,報個畏罪自殺就完事兒了。”
陸炳撇撇嘴說道。
心里還是在想,魏廣德還是嫩了點,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就有點沉不住氣了,擔心又被訛一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