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也遠,就近的自然就是搞倒李彬,遠期目標當然是在他襲爵風波鬧起來的時候,宮里有人能夠在皇上身前為自己說上幾句話。
如果說一個月前魏廣德告訴他,他能扳倒司禮監秉筆太監的話,徐邦瑞絕對一百二十個不相信。
可是到了現在,徐邦瑞信了。
就李彬和徽王相比,地位上相差懸殊,雖然權勢沒法比,李彬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徽王就是個空架子王爺,但那也是皇親貴胄,貴為親王的存在。
但是結果又怎么樣,說倒就倒。
直接被魏廣德一紙奏疏彈劾得除國自殺的程度,魏廣德說他想辦法扳倒李彬,徐邦瑞還真不能等閑視之。
徐邦瑞已經收到徽王自殺的消息了,不過他畢竟不是親身參與者,沒有體會到魏廣德在聽到這一消息的時候那種汗毛豎起、脊梁骨發冷的感覺。
而魏廣德呢
在確定嘉靖皇帝并未就徽王自盡一事對自己有什么看法后,魏廣德還是選擇了低調行事,每日依舊按時上值點卯不敢有絲毫松懈。
而時值年底,朝廷財政窘迫的難題也再次浮現在在京所有官員的眼前。
其實嘉靖皇帝登基以來,這天氣就一直不正常,南北各省多有災荒,導致朝廷不斷出現虧空。
前面二十多年,朝廷還能勉強拿出銀子來賑濟災民,但是那些銀子可不是剛收上來的,而是以往數代皇帝的積攢,也就是動用了老庫銀錢,當年積存堆滿庫房后封存的銀子。
朝廷銀庫中的銀子,在正德朝的時候就已經消耗殆盡,也就是勉力維持才沒有動用老庫存銀。
嘉靖三十年后,財政困局愈發嚴重,特別是在堅持修建北京南城墻后,雖然讓京城城防得到極大提高,可是朝廷最后一絲財力也被徹底榨干。
去年迫于財政壓力,嘉靖皇帝不僅默許了趙文華動用江南各制造局積存的絲綢悄悄用于海貿變現,還下旨重啟各省礦產的開采,希望能夠通過開礦增加財政收入。
此時,嘉靖皇帝就坐在西苑里,看著面前的奏報。
戶部主事張芹進山東寶山諸礦金二百七十兩、礦銀二百余兩;左通政王槐、錦衣衛千戶金天爵以及內使進薊州王旺峪紫礦砂一百五十斤,采銀礦
“貪得無厭。”
嘉靖皇帝看著桌上奏疏沉默良久,終于還是說了句話。
一邊侍立的黃錦和下首的高忠都噤若寒蟬不敢出聲,陛下這是氣急了。
“傳旨,命從實開取,嚴禁官民隱匿侵盜。另命未開之地,各令開采,不得延誤。”
“是。”
黃錦和高忠幾乎異口同聲答道,隨即高忠快速在奏疏上批紅,直接把嘉靖皇帝的話寫在上面,只等奏疏批完由黃錦用印后發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