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高拱在看到魏廣德紙條的時候還是很納悶的,紙條的意思他完全能理解,可是背后到底發生了什么就完全不清楚了,所以只好約魏廣德晚點見一面,好當面問清楚。
“文華不日離職。”
魏廣德在紙條上就寫了這六個字,文華自然是指趙文華,現在京城百官中還沒有和趙文華名字相同的人,不日離職自然就是暗示他要丟官。
用離字而不是升字,也把趙文華的命運給點出來了。
其實魏廣德寫這張紙條的時候就猜測高拱肯定會找他問清楚原由,而且貌似趙文華去職和裕王府八竿子打不著,魏廣德傳遞這個消息到底是幾個意思
一日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魏廣德下值后先回家換上常服這才出門,坐上李三的馬車前往約好的酒樓。
酒樓距離十王府的位置很近,在一條不太繁華的街上。
馬車到了酒樓前面,魏廣德掀開車簾四下看了看,沒什么人注意這里,他就鉆出車廂快步進了酒樓。
其實他知道,這么做也就是騙騙鬼,有心人是瞞不過的,不過下意識的還是這么做了。
進入酒樓,魏廣德熟門熟路徑直去了二樓一間雅間,店里小二看到魏廣德只是閃身躲在一邊。
這里是裕王府的產業,從掌柜到伙計都是屬于裕王府的家生奴,魏廣德也不是第一次來這里,自然是認識的。
魏廣德走進雅間的時候,里面的人有些出人意料,只有兩人在里面等候。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請高大人、李公公不要見怪。”
看到是他們兩人,魏廣德立即拱手作揖道。
高拱和李芳也起身向魏廣德拱拱手,隨即右手一攤示意魏廣德坐下。
進屋后并沒有開始說話,而是等店伙計端上已經點好的酒菜關上房門后才開始聊起來。
“廣德,你那條子是什么意思我給殿下看了,這趙文華到底犯什么事兒了”
昨天才發生的事兒,時間緊只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還是當時在城樓上,嘉靖皇帝身邊的人就沒幾個,除了黃錦和陳矩,其他的太監都站的比較遠。
或許認出那處宅子主人的太監在后面會猜出些什么來,可應該反應沒那么快,只能是趙文華倒臺的時候才會想到原由。
裕王府沒接到消息,也屬正常。
魏廣德可不會以為裕王真是一只小白兔,不知道拉攏皇帝身邊的太監打探消息。
就算他真的想不到,高拱、李芳這些人能想不到嗎
“不知道二位大人知道前倆月皇上讓工部在西苑新建一處丹房的事兒吧”
魏廣德語氣平靜的問道。
“知道啊,怎么了”
李芳答道,而高拱只是微微點頭。
“正陽門城樓的事兒你們也知道吧。”
這次魏廣德就不是問了,而是直接說出來。
“你的意思是,丹房修的差了,陛下不高興,又因為正陽門城樓的事兒所以遷怒于趙文華”
高拱這時候開口說道,“正陽門城樓,其實以我之見也是不當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