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俞大猷也就不用呆在詔獄里了。
“俞叔的冤屈,陸大人沒有上達天聽”
魏廣德又小聲問道。
“上達天聽,那就是圖窮匕見,沒有絲毫挽回的余地了。”
俞大猷卻是大搖其頭說道,“到了那一步,由皇上圣裁的話,為了江南剿倭大業,說不好就只能拿我祭旗,不能說,萬萬不能說。”
魏廣德點頭,胡宗憲現在主管江南剿倭,論地位和重要性絕對遠遠超過俞大猷,在嘉靖皇帝看來,或許犧牲掉一個俞大猷成全胡宗憲,只要能在剿倭一事是盡全功也是值得的。
拖段時間,沒人注意這個桉子了,再找機會和嚴家說和,或許還有讓俞大猷走出詔獄的一天。
到這個時候,魏廣德自然不會說自己原來的打算,還想著自己去找嚴世番說說,現在看來是不能了。
從詔獄出來,魏廣德并沒有再去拜見陸炳,之前剛來的時候就去了,陸炳只是見了他一面就安排人帶他去見俞大猷,好像還有很要緊的事兒似的。
原來想著幫忙解決下俞大猷的事兒,在南京的時候他就聽說了,俞大猷的桉子貌似有點麻煩,還一直拖著,原來這里面還有內幕,也怪不得陸炳也沒轍。
不是不能對付胡宗憲,可打狗還要看主人,到時候必然在嘉靖皇帝那里和嚴嵩懟上,他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其實,陸炳和嚴嵩之間關系可以說非常復雜,有合作也有對立,互相都還握著對方的一些把柄,相對來說陸炳就要吃虧一點,所以陸炳也有點投鼠忌器。
魏廣德恢復到過往的日子,每日按時到翰林院點卯上值,每月抽時間去太常寺和詹事府走走。
按說現在魏廣德的主要工作其實應該轉到詹事府的,可誰讓詹事府一天到晚其實就無事可做呢。
不過魏廣德悠閑的日子并沒有多長,宮里陳矩就叫一個小內侍悄悄給他傳來消息,可能又要派他出巡邊鎮。
在魏廣德驚訝中,第二日,陸炳也派人給他送來相同的信息。
兩個渠道同時傳來這樣的消息,讓魏廣德不信也得信了。
只是陳矩只是遞來消息,卻沒有說清楚原由,到是陸炳那邊讓魏廣德豁然開朗,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了。
兩年前,宣府鎮告急,嘉靖皇帝派出兵部侍郎翁溥帶著魏廣德巡邊,但是走到一半韃子就突破邊墻殺入宣府,他們的巡邊之行也就草草結束,翁溥立即接管了宣府與俺答部戰場的指揮權。
前段時間,兵科給事中李用敬上奏劾薊鎮大量軍民逃亡,導致薊鎮軍力大減,也影響到邊墻的修筑。
嘉靖皇帝在看到這封奏疏后自然很是重視。
薊鎮是北京城的最后一道屏障,若是薊鎮有失則京城危亦,于是也想搞清楚薊鎮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還有其他軍鎮是否也是如此,特別是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