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時候的嚴世番雖然沒有面露驚慌之色,但是確實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已經明白嘉靖皇帝的意思了,那邊靠向自己的幾個人怕是都要挪位置,不然日子難過。
可是丟了戶部的控制,那以后自己的銀子怎么來
戶部銀子就那么多,各個衙門都要錢,先給誰后給誰區別可就大了。
實際上嚴世番也不是笨蛋,他既然知道嘉靖皇帝的心意,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斃。
讓以后裕王上臺來收拾自己
不可能,他沒那么傻。
只是在現階段,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助景王留在京師,只要有可能就要一直拖著,絕對不能讓景王離京就藩。
嚴世番還有深刻的印象,自家老爹當初服用了一顆嘉靖皇帝日常服用的仙丹,在床上那是躺了好幾天,差點命都沒了。
可是皇帝呢
吃了那些丹藥,每天還活蹦亂跳的。
嚴世番自然找很多人問過,得出的結論就是嘉靖皇帝的身體并沒有外表看起來那么好,丹毒全部被累積在體內,只是何時發作不好說。
現在京城由勛貴負責城防,陸炳和黃錦分掌錦衣衛和東廠,他自然不敢有其他想法。
但是只要把時間拖到嘉靖皇帝丹毒發作的時候,那么他可以操作的空間就大了,不管怎么說自家老爹還是內閣首輔大臣。
在皇權交接的關鍵時刻,話語權很重。
最起碼,傳位昭書應該由內閣閣臣們起草。
嚴世番對于嘉靖皇帝的安排并不擔心,他只是憂慮以后不好從戶部搬銀子,而嚴嵩關心的自然不在這里,而是對嚴家未來的擔憂。
有些話,嚴世番也沒敢和老爹說,畢竟事兒牽扯有點大。
今天老爹又問起那事兒,嚴世番就知道怕是遮掩不住了,但是他還是不能承認。
“不是,你以前問的時候我就給你說了實話,絕無此事。”
嚴世番這個時候信誓旦旦說道,就差指天發誓,否認和此事有關聯。
對于嚴世番的反應,其實也在嚴嵩意料之中,但這已經不重要了,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桉。
若是嘉靖皇帝安排的,他沒必要在今日忽然作出這樣的安排。
搖搖頭,嚴嵩看著嚴世番說道“為父在這個位置上的時間怕是不會長了,短則年,或許就該讓出位置了,你那邊好自為之,要那么多黃白之物做什么,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嚴世番這時候躬身受教,不過低下的頭,嘴巴卻是撇撇。
若不是他收到那些銀子,府里的花銷怎么來,老爹老媽的享樂日子怕是就要大減,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過的如此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