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應春到京城上任刑部尚書才多久,就改遷戶部尚書職銜。
戶部,當初可是讓裕王府丟盡了顏面的地方,如今到了裕王府的掌控中。
所以,對于參加今晚宴會的人,魏廣德已經有了一些猜測,那就是賈應春或許也會名列其中。
別看他現在位列七卿,可是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沒有裕王府在后面支持他其實什么也不是。
果然,宴會由高拱主持,魏廣德還真在這里見到了賈應春。
從南京到北京,再到現在的戶部尚書,賈應春感覺像做夢一樣,前后變化也就是一年的時間而已。
“聽說之前你的家丁曾經去過西苑,在你出巡的時候”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高拱忽然開口問起來。
魏廣德知道這才是他們這么急著召見自己的原因,自己跑宣府的事兒,朝堂上并沒有傳開,知道的人還不多。
不過畢竟因為太突然,京城的各方勢力自然會在事后到處打聽消息,想要搞明白宣大和京城官場動蕩的起因。
裕王府畢竟是從宮里出來的,所以在宮里眼線還是有的,很快就讓他們發現了事前曾有隨魏廣德出京的家丁到過西苑,見過陳矩。
這次朝堂洗牌,裕王府無疑是占了便宜的,雖然賈應春前后兩個職位都是尚書,可戶部尚書的責任遠比刑部尚書大的多,在朝堂上排位也要高上不少,相應的話語權也是重了一些。
只是在此刻嚴家一支獨大的情況下,賈應春也只能選擇低調做事,至少一開始沒有對下面的官員進行一場清洗。
裕王府也是記仇的。
當初高拱、殷士譫他們可是在戶部受夠了氣,現在他們扶持的人登上了戶部尚書的位置,自然要給當初那些勢利小人們一點教訓。
這其中高拱更是如此,雖然他是進士,可是卻是個暴脾氣,和身材高大的殷士譫一樣都是比較記仇的人。
魏廣德思慮片刻,還是決定不說出全部詳情,實在是沒有必要。
嘉靖皇帝的面都沒有見,自己那份奏疏也沒有在朝野上公開,那已經代表嘉靖皇帝的某種暗示。
“我這次出巡前一天,陳公公曾到我家傳了一份密旨,讓我去打探下宣府的近況。”
魏廣德開口說道“我給當初一起在保安州作戰的將領寫了信,了解這兩年宣府到底是什么狀況,結果得到的回復讓我有點驚訝,大量邊堡被破,百姓軍戶流離失所,最可惡的還是有人乘機殺良冒功,用他們的人頭換取京城的賞銀。”
魏廣德越說心情越低落,不住的搖頭,“了解到這些,我自然就寫了一份奏疏派人送到京城來交給陳公公,宣大那邊的變動應該說和我那份奏疏有關系,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明白。”
“是這樣啊,難怪。”
這會兒高拱等人都露出了然的神情,果然是魏廣德這里出的事兒。
宣大那邊的變動有了解釋,接下來繼續往下推,大家也大致猜測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