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京后,和裕王府的人接觸中已經知道了,在京中變局前倆月魏廣德就已經提前知道了消息并預判到趙文華要倒臺,這是什么能力
現在他又是信心十足的說他有把握尋覓到這樣,可謂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顯然魏廣德有宮里很高層的眼線,否則他是絕不敢撂下這樣的大話。
“現在是不是有了什么可能”
對于魏廣德沒有直接回答自己的問話,高拱忽然感覺瞬間血壓飆升,他也想到魏廣德提前倆月知道趙文華倒臺的事兒,所以自然想到魏廣德是不是已經了解到什么他們不知道的信息,讓這件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兒變成現實。
高拱出聲急問,自然也讓旁邊的太監李芳感覺瞬間尿意來襲,那是因為激動了。
天地良心,對他們這些沒有卵蛋的人來說,最盼望的無外乎就是自己伺候的主子能上位成功,他們以后也能像宮里那些大太監一樣,出入前呼后擁,享受窮奢極欲的生活。
其他人很快也都意識到這點,紛紛紅著眼睛看向魏廣德,因為這代表著他們的從龍之功,代表著他們有機會步入升職的快車道,快速進入到朝廷的高層權利圈里。
是的,只要確認裕王就是國之儲君,他們這些王府屬官都會水漲船高。
即便還是嘉靖皇帝當政,也絕不會繼續壓制他們,而是會把他們放在一些位置上進行磨礪,為將來更好的輔左裕王做好準備。
或許,在座諸人中只有魏廣德此時暗暗在心里叫苦,裝逼有點過頭了。
自己沒有看到這樣的機會,只是在回京路上盤算,可以利用“就藩”這么一個議題進一步提高自己在裕王心目中的地位。
不過看他們的反應,顯然想岔了,以為是有了可趁之機,這咋整
魏廣德心思電轉,他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斷然否認,否則就適得其反,給他們留下一個只會夸夸其談的印象。
這不行。
“不是很確定,只是有這樣的可能。”
魏廣德只能硬著頭皮低聲道,若不是此時屋里落針可聞,他身旁的人都未必能聽清楚他嘴里說的是什么。
魏廣德也想明白了,先說有這樣的機會存在,至于倆三個月后就說機會消失,并沒有按照預想的出現,就把事兒拖延過去了。
但是以魏廣德對嚴世番的了解,陸炳搞出來的事兒,那位大公子心里肯定是不服的,是有可能報復的,雙方的爭斗隨時都可能爆發。
現在自己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出現機會,但不代表不存在,也許會出現也說不定,那自己的從龍大功也算立下了。
魏廣德并不知道,因為他此時的一念之間,讓天天在裕王府里心急如焚,翹首以盼的裕王殿下朱載坖一等就是一年多。
而此時的西苑永壽宮里,燈燭已經把宮殿內照的明亮如白日,嘉靖皇帝剛剛完成一次修煉,吃了晚膳后正聽著司禮監送來的奏章。
“薊鎮原有軍隊九萬一千余人,今見在籍只有五萬七千余人,逃亡三萬三千余人。見在者多老弱不能戰”
“鐺”
下面的小太監正念著手里的奏章,忽然被御座上的嘉靖皇帝敲響的銅磬聲打斷,小太監立刻停下誦讀,收好奏章雙手捧著彎下腰等待皇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