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廣德已經想好了,這事兒就往錦衣衛的人身上推。
當時王直說出“赦免詔書”的時候,錦衣衛的人就在那里,他們聽到了自然就要收集證據,然后報道北鎮撫司,這些和他魏大老爺可沒有半毛錢關系。
這樣,即便陸炳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遲了,王直已經伏法,可手里也有彈劾胡宗憲的證據。
嚴家要是不服,那就把事兒往大了鬧,胡宗憲欺君罔上,偽詔詔書,有不臣之心,夠他嚴家喝一壺的了。
“赦免詔書”的話,他們二人自然是聽到的,只是和大部分人一樣,都無心深究,因為人都快要被處斬了,說出來的話還有誰理會。
或許,只有有心人才會為此上心。
不過顯然,魏廣德就是有心人之一,在按察使司僉事說出離開大牢的時候,魏廣德并沒有對此事深究,而是羊作不知湖弄過來,回到府里卻要他們錦衣衛用自己的方式緊接王直,取得口供。
口供本來就是要送給陸炳的,所以魏廣德也不去費那心思,直接把差事交給錦衣衛的人去做就好了。
雖然知道那種詔書十有八九是被毀了,可是魏廣德還是提醒了一句,就看王直夠不夠聰明。
不過就今天看到王直的精神狀態來看,估計沒戲。
“我會盡快聯系此事,不知大人什么時候要看到口供。”
那年輕的錦衣衛躬身道。
“越快越好,如果可以的話,今晚就要。”
魏廣德自然不會拖泥帶水,王直就兩天時間了,疏通按察使司大獄的獄卒也需要時間,他們等不起。
“我等盡力而為。”
看出魏廣德對這份口供很重視,那校尉也不拖延,立馬抱拳道。
“你們下去吧,要快,別被人發現。”
魏廣德吩咐完就擺擺手,示意兩人退下。
錦衣衛在官員面前硬氣,那也得看什么人。
如果是奉旨拿人,那自然是趾高氣揚的,現在不同,他們是奉命跟著魏廣德辦差,自然就要緊守本分,按照魏廣德的吩咐辦事。
兩人又行禮后這才出了屋子,兩人離開沒多久,張吉就進來。
他在門口屏退了其他人,就他一個人在那里守著。
跟著魏廣德這么久,他自然知道自家老爺找那兩人肯定有差事兒要吩咐,自然不愿意被其他人聽到。
現在兩個錦衣衛離開,張吉才進屋,看魏廣德還有什么吩咐的。
“弄點吃的,我餓了。”
魏廣德直接開口說道。
錦衣衛怎么去完成他的吩咐,魏廣德不想管,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