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猷在詔獄的時候,陸炳倒是帶著陸繹去見過俞大猷,這些日子朝堂的風向他也清楚的很,雖然對俞大猷這么快出現在京城有些詫異,但并不奇怪。
不過不管朝堂風向怎么轉,現在看來,陸家都不會有事兒。
陸炳在世的時候,一直都嚴厲禁止陸家人和二王過從甚密,原因其實大家都清楚。
最初陸家在陸炳死后惶惶不可終日的主要原因就是擔心二王不管誰上位,最后都會遷怒于陸家,陸家畢竟只是嘉靖皇帝的臣子,并沒有選擇站隊,甚至一直都是保持不接觸的態度。
但是在陸炳死后不久,陸家投向裕王的消息就傳揚了起來,原因就是他曾私下接觸過魏廣德。
而在裕王親自前往陸府吊唁后,傳言仿佛被坐實了一般,短時間內一度成為京城茶余飯后的談資,只是沒過多久就被新的八卦取代。
現在好了,嘉靖皇帝已經公開了未來皇位的繼承人,他們陸家是站在裕王這邊的,說起來不僅沒有壞處,反而是好處多多。
知道俞大猷暫時住在魏廣德家里,陸繹也不奇怪,沒有俞大猷,陸炳也不會去關注魏廣德這個新科進士。
之后俞大猷還要抽空去兵部領取官憑和印信,準備前往貴州赴任,不過這些和魏廣德么有關系,在俞大猷住進魏家的第二天,魏廣德就派張吉約了高拱、陳以勤等人見面。
依舊是王府后院附近的那家酒樓,不過來的人只有高拱和裕王身邊的太監李芳。
“總算塵埃落定,來,大家干了這杯酒。”
現在高拱和魏廣德算是裕王府在朝堂上的代表,謀事一類人,本來魏廣德只打算約上王府里的陳以勤出來就行,主要還是說說防范的事兒,只是沒想到裕王直接把身邊的太監李芳叫過來,也足見他對魏廣德的重視。
李芳這時候笑吟吟地說道“其實傳出消息那日,殿下就想請二位先生入王府一起慶賀,不過擔心所以,今日魏廣德大人相約,殿下就派我過來。”
李芳說道“擔心”二字的時候,豎起食指指天。
“正該如此。”
魏廣德點頭笑道“那日聽到宮里的消息,我也只是叫人送了字條,都不敢請大家出來聚聚。”
“那日我倒是和同僚喝酒慶賀了一番,雖然沒有明說,可是應該都心知肚明。”
高拱這會兒也開口笑道“張居正,他應該是從徐閣老那邊得知的消息。”
“提心吊膽了這么久,總算是可以安下心來了。”
李芳笑呵呵的提起酒壺又給高拱、魏廣德滿上酒水,即便魏廣德匆匆阻止也沒能攔下。
“肅卿,善貸,我這是代表裕王殿下給二位斟酒,我出門前殿下專門交代的。”
在給高拱、魏廣德滿上酒后,他才往自己酒杯里倒酒。
放下酒壺的時候,笑容已經收起,一臉悲憤的說道“善貸沒有在王府里任職,不知道王府里的情況,這些年殿下過的苦啊。”
高拱這會兒點點頭,隨即卻是展顏一笑道都過去了,還提那些作甚。
“對,都過去了。”
李芳也收起嚴肅的表情,又恢復成滿臉笑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