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張居正說道這里,一下子卡住了,不知道自己看的對還是不對。
徐階抬頭看了他一眼,挑挑眉說道“繼續說,在這里不要有顧忌。”
“是,老師。”
張居正答應一聲,隨即低頭想想才繼續說道“先前我說的這些,都是以前對他的看法。
現在,以我對高拱的認識,此人本性似是有些嚴厲苛刻,對人做事也是獨斷專行,甚至還有些排除異己。
對這樣的人,可以短時期合作,卻很難保持長期的關系。
至于為什么以前看不出來,我也想過,或許,這和以前裕王府的地位有關系。
那時候的裕王府,在京城很不牢固,雖然頂著陛下長子的身份,卻沒有得到該有的太子之禮,所以,才在各方面都有所收斂,當初本性被完全遮蓋過去,讓人看不出來。
而現在,裕王的地位已經得到確認,高拱就有些小人得志的意味。”
張居正說道這里,抬頭看了眼徐階,見徐階一臉滿意的表情,這才繼續說道“現在裕王雖然地位被確認,只是畢竟沒有立太子,依舊存在變數,這個時候本應該是繼續團結裕王府一系官員的時候,高拱卻開始排擠魏廣德。”
說道這里,張居正又猶豫片刻,“老師,魏廣德在裕王府應該沒有太高的地位才是,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高拱會選擇先動魏廣德。”
“呵呵你不清楚也正常,當初魏廣德投靠裕王的時候,正是裕王府最艱難之時,所謂雪中送炭也不過如此了。
所以魏廣德在裕王心里地位就被提得很高,當然距離高拱還差的很遠,之后陸陸續續一些事兒,這魏廣德都有參與其中,只是很多不足對外人道哉。
魏廣德你先不去管他,繼續說高拱。”徐階輕笑出聲。
聽了徐階的話,張居正后知后覺,有點明白為什么高拱在徐階提出一個頭后,就很快決定把魏廣德送出京城去。
看樣子,高拱是擔心魏廣德在裕王心中的地位繼續提高,雖然不至于威脅自己,可少一個對手也是好的。
“其實,高拱此人,就他對身邊人的態度就可以看得出來,根本不足為懼,不過正如老師先前所說,裕王太倚重于他,所以
所以將來,若是裕王登基,怕是嚴嵩的位置就是他高拱的了。”
張居正沒有提老師徐階,徐階也明白張居正的意思,自己怕是斗不過高拱,不是手段問題。
內閣首輔,最最重要的還是皇帝的信任,沒有皇帝的支持,別說首輔,連閣臣都坐不穩,除非是被皇帝安排入閣牽制某人。
裕王登基后,念著這些年的香火情,徐階倒不至于被卸磨殺驢,但是和高拱爭斗,肯定會很吃虧。
“我終究是老了,又能做的了幾年”
徐階卻是看似毫不在意的說了句話,隨即又道“這么多年,我都對嚴嵩亦步亦趨,不敢有半分違逆,想不到到老了,還要看高拱的臉色嗎”
“老師的意思這就要看裕王了。”
張居正不是很確定徐階話里的意思,但是大致還是能有所猜測。
既然不看好高拱為人,那就只能換人。
裕王身邊的人,除了高拱,還有陳以勤、殷士譫等,這些人跟著裕王的時間也不短,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挑戰高拱在裕王心中的地位。
“一個不行就捆兩個,兩個不行就拉攏三個,你最近多和李芳走動走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