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善貸入王府肯定沒問題,這張居正是否合適”
這時候,李芳開口問道“殿下不喜歡嘈雜,這人”
“沒問題,張居正為人謹慎謙恭,做事也穩重,如果是跳脫之人,徐閣老當時說的時候,我就會一口回絕。”
高拱卻是沒等李芳說完話,就直接搶下話頭說道。
魏廣德只是抬頭看了眼高拱和李芳,隨即又低下頭。
“我一會兒去找吳尚書說明此事,晚間我再去徐閣老府上定下,借此機會讓善貸和叔大都再升半級,做翰林院侍讀或者侍講,直接遷學士,還是有點難度。”
高拱接著就把心中的計劃說出來,看似是征求其他人的意見,可實際卻是把該找什么人,做什么事兒都完全定下來,不過是提前告知他們一聲而已。
等高拱說完,李芳只是點點頭,“回去我和殿下說一下。”
“想來殿下不會反對。”
高拱卻是直言道。
“正甫,到時候王府里就以你為首,叔大和善貸入王府你還要多費心。”
高拱這時候轉頭對殷士譫說道。
魏廣德離開陳以勤家,不僅回頭看了看這個小院。
陳以勤在京城的宅子是租的,院子不大,此時靈堂已經搭建好,有消息靈通的人開始前來吊唁。
現在陳以勤在裕王府的地位,在高拱離開以后就成為王府屬官之首,上桿子巴結的人也是不少,都希望能夠和裕王府拉上一些關系。
上了馬車,魏廣德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今日的經歷還有些神奇。
之前,魏廣德還在想著自己要是真去了福建該怎么做,沒想到一下子自己就要進裕王府了。
按照高拱的計劃,朝堂這里應該沒有問題,主要就是看嘉靖皇帝最后的決斷。
要是自己真進了裕王府,福建那邊應該就沒自己什么事兒了,畢竟剛剛履新,按道理短期內不會又安排去做其他事兒。
到這個時候,魏廣德也才有點后知后覺明白張居正最近一系列動作的由來,如果不是高拱說出來,他還被蒙在鼓里。
之前高拱曾經說道過一句話,那就是他和張居正很難直接被授予翰林侍講學士或者侍讀學士,而是只能是侍讀、侍講,這說明什么,一開始徐階是打算把張居正捧到學士一級去的。
想到這里,魏廣德才有些恍然大悟,張居正頻繁回翰林院,應該也是彰顯自己在翰林院里的存在,和其他人多接觸,表現出自己的才華。
看來,就算調去裕王府,以后沒事兒還是要多回翰林院走動走動,不能像張居正那樣臨時抱佛腳。
徐階要安排張居正入裕王府,顯然也是想讓張居正在潛袛之時就和裕王有一些接觸,這也說明徐階已經把張居正看做是自己的接班人進行培養,否則犯不著為他做這么多事兒。
第二日一大早,陳以勤丁憂的消息就開始在京城官場里傳播開來,昨晚就知道消息的畢竟還是少數。
雖然隨著裕王府地位的提高,王府屬官都開始被外界重視起來,可畢竟還沒有如同嚴嵩、徐階等位高權重之人那樣,一舉一動都被人看著。
進入值房,不大一會兒就有翰林院同僚前來魏廣德這里,詢問他是否要一起前往陳以勤家中吊唁。
雖然陳以勤是王府屬官,還是裕王殿下的講官,可身上的官職卻是詹事府司經局洗馬兼翰林侍講,和翰林院一幫官員都算是同僚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