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矩上車后,李三就揮舞著馬鞭,“趴”一聲翠響,馬匹吃痛下拉著馬車順著長安街緩緩前行。
“陳大哥,今日冒昧相約,實在有些事兒不得不問問。”
馬車里,魏廣德和陳矩相對而坐,隨著馬車的顛簸,他們身體也是輕輕的搖晃著。
“什么事兒”
陳矩好奇問道。
這幾天,宮里可沒有關于裕王府的事兒發生,而且現在景王已經離京,裕王的位置穩如泰山,按照之前他和魏廣德所說的,現在的裕王只要穩就夠了。
在陳矩面前,魏廣德也懶得拐彎抹角,直言道“最近兩日,陛下讓吳山尚書冠帶閑住,又讓吏部尚書致仕,聽說剛才吳尚書的請辭奏疏已經遞交上去了。”
“吳鵬的致仕文書遞上來了嗎”
陳矩笑笑,隨口問了句。
“已經遞送到通政司了。”
魏廣德答道。
“那你找我是為的何事”
吳鵬難道是裕王府在嚴家埋的暗樁
聽到魏廣德說吳山和吳鵬的事兒,吳山那樣的人,肯定不可能靠向裕王,就算裕王名分已經基本算是定下來也不會,而吳鵬就不好說了。
外人都道吳鵬是嚴嵩的人,難道裕王府
魏廣德發覺陳矩臉色有異,雖然不知道他想到什么,可還是急忙解釋道“不是,殿下其實是想知道,陛下是否有二尚書的人選。”
聽了魏廣德的話,陳矩臉色更加怪異,倒也明白過來,剛才自己想差了。
想想也是,吳鵬怎么可能是裕王府的人。
“魏老弟,哥哥在這里說句不恰當的話,裕王殿下想要摻和這些事兒,你應該給擋住才對,怎么能讓他牽扯進朝堂里去。”
只是沉默片刻,陳矩就開口說道。
魏廣德明白陳矩的話有道理,可是裕王也不得不關注朝堂變化,只得答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呃”
陳矩有點奇怪魏廣德的答話,不過細細一想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范仲淹的岳陽樓記中,最為出名的自然是那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可是對于官場中人來說,他們更喜歡的其實還有一句。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
“呵呵”
陳矩灑然而笑,手指點點魏廣德,只不過卻是沒有開口接話,而是陷入沉思。
魏廣德一開始還在想,今天其實就是想請陳矩帶個話,要知道答桉肯定要等到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