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袁煒遷吏部一事上,高拱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妙,自己在嘉靖皇帝眼里,地位還沒那么高,可終究難掩失望。
“肅卿,這次雖然沒了機會,可不是也有可能拿下一個左侍郎的官職,也就是等下一個機會而已。”
殷士譫當然注意到高拱的表情,急忙勸解道。
高拱露出一副苦笑,不過什么話也沒說。
魏廣德之前說的,自然只是涉及到禮部和吏部官職可能的安排,畢竟皇帝并沒有咨詢過誰,陳矩也只是以他從高忠那里聽來的,和自己猜測的說給魏廣德聽。
另外,魏廣德又重提了都察院的事兒,那是徐階當初說過的,只是不知道高拱是否知道此事。
殷士譫這時候又開口繼續說道“倒是我們還得跟徐閣老學習,早就已經看中了都察院的位子,可是卻從不顯山露水。”
聽到殷士譫這么說,魏廣德撇了眼張居正。
要說徐階確實老道,早就盯上都察院,甚至安排好了人,可卻并未讓外界發覺。
“怪不得。”
這時候,裕王忽然笑道“當初潘侍郎以刑部左侍郎身份接替鄭尚書接掌刑部,沒干幾個月就請假養病,我還在納悶,這尚書之位還沒有落實就先退下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當時知道潘恩事的,應該不多,魏廣德注意到屋里似乎除了高拱外,其他人先前都面露驚詫的表情,也包括張居正。
現在的潘恩早已病好回歸朝堂,不過刑部侍郎已有任命,而他病愈回來是剛好都察院右都御史空懸,所以直接入了都察院。
現在想想,徐閣老謀職的手段才算高明。
不過,這些可不是裕王府中人能比的,有閣老當朝,自然能辦成很多別人不能辦的事兒。
“是啊,徐閣老在陛下那里的臉面還是不如嚴首輔,沒法像首輔大人那樣直接給潘大人求官,就只能想辦法等官職空缺,熬資歷。”
殷士譫說道。
說出這話,其實也是在向高拱表達一個意思,你入禮部的時間短,在缺乏圣卷的情況下就不要盡想著平步青云了,和袁煒他們是沒法比的,還是熬資歷為好。
魏廣德尋思著,這幾天有空研究下徐階用人的方式,從他那里學點經驗,將來也好提拔任用自己人,比如勞堪。
魏廣德當初也因為彈劾奏疏,認識到都察院的重要性,所以有過把勞堪推上去執掌都察院的念頭。
看看潘恩的升遷,還有以前那些左都御史的仕途,該好好開始運作了,給自己準備好班底。
屋里眾人個人有個人的心思,之后很快就散了。
今日,裕王看到高拱心情不佳,自然也沒有安排酒宴款待,怕是也沒人愿意喝這杯。
第二天,果然內閣收到西苑的旨意。
兩道。
裕王府中人昨日就已經聽到了風聲,倒是也不吃驚,可是消息的傳出卻是讓滿朝大臣們驚訝非常。
吳鵬致仕,吳山閑住,一下子空出兩個尚書位,不少人以為會是一場龍爭虎斗,會推的時候會爭奪的非常厲害才是,可沒想到嘉靖皇帝直接把人給定下了。
“升吏部左侍郎袁煒為禮部尚書加太子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