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廣德感覺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可是看到馮保拿出的,蓋有司禮監印章的公文,算是信了。
馮保,真的是被發配到了裕王府辦差。
當初第一次看到馮保的時候,還是他約陳矩談話,那時候知道馮保居然已經是司禮監秉筆,他還在納悶,因為他依稀記得這個太監和張居正是聯盟關系,正因為兩人把持內外廷權柄才能權傾朝野。
不過馮保在嘉靖朝就已經混到司禮監秉筆的位置上,他又是怎么和張居正勾搭起來的。
記得以前看的東西,馮保好像應該是在裕王府里當差才對。
當時,魏廣德還一度以為有兩個馮保,宮里的是一個,裕王府應該還有一位,而那位才是和張居正聯系的人。
不過進了裕王府這么久,他已經打聽清楚了,裕王府里可沒有叫馮保的宦官。
看到馮保,魏廣德忽然又想到,既然馮保已經到了這里,那么是否意味著那位萬歷小皇帝也該快要出生了
正這個時候,裕王終于姍姍來遲。
馮保當即向裕王跪下行禮,宦官,不管何時都只是皇家的家奴,更何況馮保已經被派到王府來,以后裕王就是他的主子了。
馮保的到來,并沒有給裕王府帶來太大改變,雖然氣氛變得更加放松。
馮保這幾天已經離開司禮監,在嘉靖皇帝決定發配他后,馮保就再沒進過司禮監。
雖然不知道近段時間監里的情況,可是他卻帶來了肯定的消息,嘉靖皇帝身體沒事兒,只是偶感風寒,之前兩日有些危險,但是目下已經無事了。
由此,裕王府諸人也還原出當時的情況。
嘉靖皇帝因風寒忽然暈厥,在暈厥前進行了緊急布置,由此就是引發朝廷恐慌的封閉禁中和京營大軍入城,控制京師各門的情況。
“李芳,你帶馮公公下去休息。”
雖然不會懷疑馮保是宮里派到裕王府刺探消息的人,但是裕王可也不會馬上就信任他。
等李芳帶著馮保離開后,裕王才對屋里眾人笑道“看來前幾天是虛驚一場。”
“呵呵,是啊,其實朱希忠兄弟倆封閉禁中第二日我們也有此猜測,否則絕對不可能拖這么長時間沒有動靜。”
殷士譫笑著接話道。
隨著時間的流逝,其實裕王府里緊張的氣氛早就松弛下來,不復當日。
“善貸,你怎么看,我們今日是否可以徹底放松戒備”
張居正看向魏廣德,開口問道。
“應該是我們過于謹慎了。”
魏廣德這時候也是笑道,“若是無事,今日大家可以各自回家。”
馮保從宮里是被發配到裕王府來的,這是作為對他過錯的懲罰,由此可見嘉靖皇帝依舊掌控著局勢,那么大家繼續守著這里也沒什么用,不如早歸。
“如此,孤叫人設下酒宴,慰勞諸位這幾日勞苦功高”
裕王這時候笑著大聲說道。
前幾天心有惴惴,所以雖然大家都留在裕王府,可是裕王卻沒心思設下酒宴。
今日終于放松,裕王爺可以重新開始享受了。
西苑,玉熙宮中。
嘉靖皇帝批閱了一批奏疏后,就因為頭疼而暫停公務。
在服用丹藥后休息了一會兒,精神重新有了恢復。
不過他并沒有再繼續叫高忠送來奏疏,公務是辦理不完的,今日的做完,明日依舊還有一堆,沒個頭。
從書架上拿起這兩日看的書,嘉靖皇帝靠在御榻上認真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