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嘉靖皇帝鼻中一哼。
朱希忠知道不能耽擱,讓皇帝誤會自己,急忙說道“不是很確定,但是據臣來時了解,那幾人和嚴府走的很近。”
“嚴嵩”
嘉靖皇帝詫異道。
“是的,他們的上司是當初頂著嚴府蒙蔭入的錦衣衛百戶。”
朱希忠答道。
錦衣衛雖然名義上是“衛”,按說人員編制應該只有五千余人,可是隨著洪武中期大興詔獄,錦衣衛的權力越來越大,有時候濫用職權,朱元章就下令將錦衣衛廢除,到了明成祖朱棣的時候,才又恢復了。
而之后,錦衣衛實力大不如前,開始依附于東廠,不過盡管如此,錦衣衛依舊急速膨脹,并且為了加強對地方的監視,在各省派駐了千戶所、百戶所。
明朝實行衛所制,按說錦衣衛規模應該很難膨脹,可事實恰恰相反,錦衣勢大,錦衣衛又是天子親軍的關系,無數人都以入錦衣衛為榮,他們想盡辦法加入其中,在民間作威作福。
到此,皇帝也開始把錦衣衛校尉、百戶等官職也拿出來作為對有功之臣的獎勵,反正大家都喜歡不是。
錦衣衛魚龍混雜,不過這些蒙蔭加入錦衣衛的人,大多只領取一套裝備和按時領餉,一般都不參與錦衣衛行動,不過也有極少數人借此進入錦衣衛,甚至拿到一定權利。
“知道了。”
嘉靖皇帝聞言只是澹澹說了一句。
對于嘉靖皇帝的態度,朱希忠有些摸不清門路,不過看到一邊神情澹定的黃錦,朱希忠知道,晚上的登門拜訪一下。
“人怎么死的你的手下都被看押起來了。”
此時,在嚴府,嚴世番瞪著一雙小眼睛盯著身前跪倒之人,那一身飛魚服此時是那么扎眼。
“廢物,滾,回去讓那幫蠢材嘴巴都嚴實點,敢胡亂說出半個字,我就讓他全家死絕,滾。”
嚴世番是真的氣著了。
這次的事兒被藍道行的自殺搞的非常被動,他不是看不清局勢的人。
都不需要詳細詢問,嚴世番此時已經認定了在北鎮撫司里動手的人是誰,徐階、裕王府能指使動的錦衣衛高層,也就陸繹這小子了。
“老爺回來沒有”
嚴世番看看天色,問身邊的長隨道。
“還沒有,不過應該快了。”
那長隨小心回答道。
“老爺回來后,馬上通知我。”
嚴世番只得恨恨說道。
等到嚴嵩的轎子進了家門,嚴世番第一時間得到消息,急急忙忙趕到老爹屋里,把剛剛收到的消息告訴了嚴嵩。
“徐階在錦衣衛里還有人”
嚴嵩知道消息,有些吃驚的說道。
“那成是陸家做的手腳,他們和裕王府有關系,應該是裕王府通知的他。”
嚴世番這會兒功夫已經把前因后果想清楚了,徐階和錦衣衛一點關系都沒有,不知道是為了避嫌還是什么,反正嚴世番可以肯定徐階在錦衣衛中沒人。
可是這次,徐階的動作如此凌厲,直接把人弄死在詔獄里,夠狠。
“哎”
嚴嵩嘆氣道“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把人調南京去。”
當初,嚴嵩就動過把陸繹調離京城的念頭,可是一是沒發現他有什么異常,二是朱希孝一力回護。
真要強行把人弄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就需要費老大的勁,甚至可能被嘉靖皇帝知道,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