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樸是吏部尚書,高拱是禮部尚書,各方面條件都已經滿足入閣要求。
“郭大人應該是陛下早就定下的閣臣人選,只是肅卿兄就未必,他還缺乏在吏部的歷練。”
對殷士譫的插話,魏廣德只是悠悠道,“陛下應該是要限制徐閣老的權勢了,單郭大人怕是不夠和他斗,所以雖然肅卿兄差點歷練,但陛下還是會把他拉進內閣去,幫助郭大人對抗徐閣老。”
“為何高師傅會幫郭尚書”
裕王皺眉問道。
“他們是河南老鄉。”
魏廣德很簡單易概的答道,單這一個答桉就足夠了。
散衙過后,陳以勤和張居正都來到了裕王府,不過高拱沒來,要避嫌。
“高大人在我來之前說了,他要去西苑看看情況。”
現在裕王府雖然在宮里有了人手,但這些人其實以前都是騎墻派,裕王自然不放心。
而他放心的人,此刻都還沒有達到那個層次,可以在這個危機時刻呆在宮里,隨時了解皇帝的身體情況。
高拱,雖未正式獲得嘉靖皇帝召入直廬的旨意,可按慣例,禮部尚書都是要入直的。
這,或許也是當初升高拱為禮部尚書,而不是補齊他沒有出任吏部資歷的原因。
當然,這是魏廣德的猜測。
只是不知道是嘉靖皇帝忘記此事還是為何,高拱升任禮部尚書以后一直沒有接到入直的旨意。
想是這么想,魏廣德不知道高拱,還有其他人是否也有此想法,反正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其實正如他所想,嘉靖皇帝確有這個打算。
自己身體自己清楚,他得留下后手。
只是,他始終沒意識到自己身體已經堅持不了不多久了,雖然有準備可還在猶豫。
特別是在他還沒有確定自己大限將至的時候,就更是如此。
做了幾十年皇帝,他不能忍受大權旁落的結果。
交權,那也得等他徹底不行了的那一天。
晚飯,自然是在裕王府。
亥時中,宮里終于傳出消息,半個時辰前,嘉靖皇帝終于醒來。
陛下無事,魏廣德等人自然紛紛向裕王告辭。
這個點,相當于后世晚上十點左右,已經很晚了。
若是嘉靖皇帝就此不醒倒是無事,若真追究起來,在這個時點,這么些人聚在裕王府上,解釋起來也是麻煩。
第二日,徐階和李春芳又搬回內閣辦差,由此也顯示嘉靖皇帝身體已經無礙。
“皇爺應該是被氣的。”
魏廣德家里書房中,許久不曾來的陳矩忽然又一次登門,在魏廣德問起昨日之事時說道。
“氣的誰”
魏廣德奇道。
“暨盛。”
陳矩說出一個人名,魏廣德自然不識的。
“他是供用庫管庫,前兩日上報供用庫失火,被焚香料至十八萬八千余斤,黃公公派司禮監少監何進核查,結果發現是監守自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