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那個時候京官們考慮的就不是他們曾經做過什么,而是誰接任。
“現在也只能緩一緩了。”
殷士譫臉色露出一抹苦笑道“本來打算外放兩人,結果搞得下面人頗多意義。”
聞言,陳以勤和魏廣德都是了然的點點頭。
當下局面下,確實不易做太多的事。
要是被人注意到,鬧不好之前陳以勤引發的那股猜忌就會逆轉到他們頭上,甚至被引申到宮里。
那位主兒可是極好面子,搞不好就會惱羞成怒。
不管是陳以勤還是殷士譫,亦或者魏廣德,都察覺到隆慶皇帝自登基以后悄然的變化,他已經不是那個在裕王府里戰戰兢兢,謹小慎微過日子的裕王了。
嗯,好色這點沒變。
不過,就在氣氛陷入沉悶中的時候,魏廣德忽然開口說道“你們說,徐閣老是真心想要離開還是”
說話的時候,魏廣德的眼睛就盯向陳以勤,按意思很明白,就是徐閣老是不是因為看到陳以勤乞休奏疏的威力,所以跟著學了這么一手。
“不好說,不過徐閣老好不容易才做了幾年首輔,應該沒那么快厭倦才是,何況我看他身體還硬朗的很,再干幾年應該沒什么大礙的。”
殷士譫開口接話道,倒是沒注意魏廣德的眼神。
而陳以勤卻是看到了,和魏廣德目光對視片刻后,低頭想了想,勐的抬頭看著魏廣德,問道“善貸的意思是,徐閣老是真心萌生退意”
“不好說,不過這次的奏疏上的蹊蹺,你在內閣和首輔大人朝夕相處,他這兩日是否變得心事重重”
魏廣德沒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測,而是反問陳以勤道。
陳以勤不自覺起身,在屋里來回走動起來,腦海中也在回憶這兩天他眼中的徐階。
良久,陳以勤站定,開口說道“看似和平常無異,不過,被你這么一提醒,我倒是覺得他眼神里多了一絲落寞。”
殷士譫這時候也起身,不解問道“這是何意”
陳以勤快步回到自己位置上做好,又拉著殷士譫坐下,這才開口說道“善貸這么一提醒,我倒是感覺,徐閣老怕是在心里已經產生了退意。
這幾日,正甫那邊,什么也不要做,就靜觀其變好了。
興許,過不了幾日,徐閣老就會第三次上疏請辭。”
魏廣德點點頭,算是表達出了自己心里的意思。
其實,他也是剛才靈光一閃產生的念頭。
就徐階的身體,再干幾年根本沒有問題。
可是,他卻突然學著陳以勤上奏乞休,是因為看到陳以勤那紙奏疏的影響而效彷還是真有此意
所以,魏廣德才想到問陳以勤,徐階在內閣里是否和往常不一樣。
而在三人議論的時候,徐階府中密室里,徐階把一篇文章遞到張居正手中,“你仔細看看吧,或許有些不完善,你可以修改下。”
“老師,你這是”
“你先看看再說。”
對張居正,徐階一慣都變現的很是溫和,此時臉上笑容和煦讓人如沐春風。
張居正手里拿著文章,低頭仔細起來。
能看出來,這是老師還在打磨的一篇奏疏的初稿,快速讀完全篇,大概提出五點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