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魏廣德只是壓低聲音接話,“張叔大不可能不把皇帝有意召回高拱的事兒告訴徐閣老,按說徐閣老應該會有布置才對,不可能對此無動于衷。”
“善貸,徐閣老已經致仕,你覺得他會怎么應對難道讓張居正出面阻止皇帝嗎”
陳以勤搖搖頭笑道。
魏廣德當然不知道徐階會怎么應對,人家可是兩朝元老,政治斗爭經驗豐富,可不是他這樣的小菜鳥可比。
面對陳以勤的問話,自然只能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按說,正如善貸所言,徐閣老是該有所動作才對。”
陳以勤忽然想到什么,忽然又應和魏廣德先前的話語道。
“你是想到什么了”
陳以勤忽然的變化,不止魏廣德詫異,殷士譫也注意到了,于是開口問出來。
“陛下先向我們透露自己心意,大閱之后又把消息散布出來,可都這么長時間了,也沒見陛下為此事下旨,有些不合常理。”
陳以勤開口說出心中疑問,說完就看向魏廣德和殷士譫。
兩人被他這話一說,也都反應過來。
隆慶皇帝這回要召回高拱的事兒,仿佛時間拖得有點久了,確實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陛下到底怎么想的不會改變主意,不打算召回高肅卿了吧”
殷士譫試探性的說出心中所想,不過看到陳以勤和魏廣德都是搖頭,知道他們并不同意自己的想法。
“唉,等等吧,或許事發突然,徐閣老也一時沒了主意也說不定。”
陳以勤忽然說道。
而此時南直隸松江府華亭縣徐家大宅里,徐階確實正如陳以勤話里所說,有些坐立難安。
他收到消息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他是真沒想到隆慶皇帝這么快就要重新啟用高拱。
按照近兩年朝政運行良好來看,他本以為高拱會在老家閑住很長一段時間才對。
實際上,他并不認為高拱會一輩子留在新鄭,當朝中事務繁雜以后,皇帝往往就會考慮老臣,召回朝堂處置各種事務。
但是現在的朝廷,其實并無太多大事難斷,可就這樣皇帝還是想到召回高拱。
“老爺,該吃飯了。”
老管家徐福過來,看著自家老爺這段時間里就是長吁短嘆,雖然知道個中原由,可他也沒辦法幫老爺排憂解難,所以只好盡心做好自己的事兒,服侍好老爺。
這不,又到吃午飯的時候,可看徐階的樣子,貌似又沒胃口。
“放那兒,等會兒我會吃。”
徐階只是淡淡開口說道。
“老爺,你這樣身子會不好的。”
老管家看徐階的樣子,知道就算一會兒也吃不了多少東西。
這小半個月下來,徐階已經肉眼可見消瘦了不少。
“你在官場摸爬滾打四十余年,歷經嘉靖、隆慶兩位皇帝,大風大浪過來的人,肯定是會想出辦法來的,只是現在當局者迷,一時亂了心神,只要放松下來,肯定很快就能想出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