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的事兒麻煩,朝中大臣都知道,殷士譫一聽隆慶皇帝吩咐魏廣德的是關于宗室的事兒,立馬就熄了火。
“正甫兄來我這里是”
說了半天,魏廣德還在好奇殷士譫跑自己這里來做什么
難道是辦公辦累了,跑自己這里消遣消遣,聊上幾句
不過先前在門口說的是找自己有事兒,倒是有些奇怪。
“你看我這腦子,都忘記來的正事兒了。”
殷士譫一拍額頭笑道,隨即伸手從袖中摸出一份奏疏,“你看看吧。”
“哪兒上的”
魏廣德伸手接過,不過還是問道。
“六科要奏報陛下的,倒是不需要我們票擬。”
殷士譫答道。
“哦。”
魏廣德隨口答應一句,就指指旁邊空椅子示意殷士譫坐下,自己也坐下翻開奏疏看起來。
“刑科給事中舒化謹奏皇上以部院政事屬廠衛密訪,百官提心吊膽,不知所措。
今以權歸廠衛,萬一人非正直,事出冤枉,由此以開羅織之門,是非顛倒,忠良被害。
皇上委之廠衛,廠衛必托之番校,此輩貪殘,人心憂危。
望皇上收回成命,以安民心。”
刑科給事中舒化的奏疏,看過之后魏廣德倒是一下子想起來前兩天張居正說的話。
“張叔大授意舒化寫的”
魏廣德開口就說道。
“這我哪兒知道,不過那天我們倆都在,叔大說過這事兒,沒想到今天就收到這個,所以拿過來給你看看,想想他是怎么個意思。”
殷士譫答道。
魏廣德只是想想,也是想不明白其中的蹊蹺,于是就搖頭說“興許是門下誰被廠衛拿住小辮子了
至于其他的,我還真想不出來。”
聽了魏廣德的話,殷士譫就是皺眉,問道“你和他不熟”
“算不上熟悉,舒化雖然也是我老鄉,可他生在浙江長在浙江,他父親是以舉人功名得了浙江東陽教諭,所以和江西這邊的都不算很熟。
雖然我們老鄉宴席的時候也會請他,可也就是說說場面上的話,沒有深交。”
魏廣德這下算是明白殷士譫找自己的原因了,他看到舒化的上奏,想到他是江西人,就以為此事是他授意的,所以跑來問問,畢竟前兩天張居正才在他們面前提過這事兒。
“這種奏疏上了等于沒上,我哪會讓人做這種事兒。”
魏廣德搖著頭笑道。
“這么看來,前兩天叔大的話,可能只是無心之舉。”
殷士譫想想才說道,“或許下面真有人對此事議論,他也是聽到消息隨口一說。”
“或許吧,不用管它,陛下才不會蠢到撤回廠衛,那和瞎眼斷爪的老虎還有什么區別。”
魏廣德隨口就說道,不過剛說到這里表情就悚然而驚,隨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怎么,善貸是想起什么來了”
殷士譫看到魏廣德表情的變化,當即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