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士譫笑道。
說完這話,殷士譫忽然面容一肅道“對了,忘了問你,昨日兵科都給事中歐陽一敬上奏請辭,是你和他商量好的嗎”
魏廣德微微點頭,“此事之前司直兄找過我,我本來打算讓他外放出去一段時間,先避開高拱的,可他擔心不穩妥,堅持要回鄉,我也沒有繼續勸說。”
魏廣德把之前歐陽一敬找他詢問和商量對策的事兒簡單說了下,也沒什么不好說的。
相信旨意一下,六神無主的官員不在少數,許多人怕是都睡不好覺。
其實他自認為當初在高拱和徐階斗法的時候兩不相幫是有情有義,可卻不知道因此已經遭了高拱的忌恨。
不止是魏廣德,還包括陳以勤和殷士譫。
若是知道內情,怕這會兒也不會如此閑淡的談論此事,而是想辦法聯絡張居正一致對外,準備和高拱開戰了。
當然,他也沒料到此時的張居正不是想的怎么對付即將回朝的高拱,而是在想法設法讓高拱和陳以勤這幫人斗起來。
不過殷士譫接下來的話,卻是讓魏廣德大吃一驚。
“楊尚書今日也上奏了乞休奏疏,請求辭官回鄉養病。”
話從殷士譫口中說出,魏廣德立時就皺眉思索起來。
若是現在的朝堂勢力,張居正有楊博、霍翼的幫助,應該是可以在朝堂上和高拱搬搬手腕的,可若楊博致仕離朝,只剩下張居正,那霍翼未必還會堅定的站在張居正身后。
如此變化之下,張居正可就斗不過高拱了,說不得幾個回合下來,張居正也會辭官回鄉,那還玩個什么
李春芳本來就是沒多少擔當,不怎么管事兒的,面對高拱的咄咄逼人,說不得就要撂挑子,那之后高拱會被矛頭對準誰
魏廣德到這個時候第一次預感到,貌似自己這幫人,可能會在不久后就和高拱斗上。
當然,最終會不會真走到這一步,還得看高拱回朝后是個什么樣子。
不過以他對高拱的了解,他的看法,別人就只能接受,他的意見也不容他人指指點點,只能照辦。
這樣的同僚,說實話,很難共處。
這也是當初沒多少人支持他的原因,大家更愿意和徐階打交道,而不愿意和高拱合作。
“楊尚書有什么病”
魏廣德隨口問道。
“不知道。”
殷士譫搖搖頭答道,“要不要晚些時候去他那里坐坐”
“前幾日見過他,可沒看出來身體有何不適,不會也是因為高拱之故吧。”
魏廣德明知故問道。
“外面傳的就是這樣,當初高拱和徐階都躲在家中,楊尚書可是上奏請陛下挽留徐閣老的。”
殷士譫說道,“他這個時候請求回鄉養病,倒是直接把朝局整亂了。”
“張叔大若是曲意逢迎高肅卿,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