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以勤說道。
“此事咱們就作壁上觀就好,既然他已經下場,就不關我們的事兒了。”
魏廣德笑吟吟說道。
陳以勤點點頭,這才轉身離去。
而此時魏廣德剛想到的林燫,已經接到了來自京城的旨意。
“派人去通知魏國公府上,有圣旨到。”
林燫對身邊人吩咐一聲,這也是規矩,圣旨可不會突然降臨,而是會給接旨的一方一定準備時間,包括召回需要參加儀式的家族成員,準備接旨的一應物品。
“李公公一路辛苦,還請在此稍稍休息,我們再啟程前往魏國公府傳旨。”
林燫安排好后,這才對傳旨的太監說道。
在黃河邊上堵了兩三日,待大水稍退后,南北交通才逐漸恢復,而做為傳旨天使,自然是最先獲得通行權的,其他的,甚至是漕船都得退避三舍。
魏國公徐鵬舉在床榻上知道京城旨意后,雖然不知道內容,但也是心里一顫。
禮部和刑部抓了人,錄了口供直接送往京城的消息他已經知道,就算他當即聯系人想要篡改都已然不及。
這些日子,他的病情又加重了。
盡管如此,他還是拖著病體安排接旨事宜。
此事關系到臣下對皇家的態度,那是馬虎不得的。
要是在接旨一事上稍有疏忽,消息被傳旨太監傳回京城,后果難料。
“快去找邦寧回來,換好衣服,讓邦瑞也是,馬上到我這里來,還有夫人那邊香案、香爐”
強撐著一口氣,徐鵬舉不斷吩咐下去,做為當朝國公,他接過的旨意已經數不清,可沒有一次如同今天這樣讓他感覺到心里沒底。
不過好在,之前他看過刑部的口供副本,知道只牽扯到徐邦寧,或許朝廷會以兄弟不睦下旨叱責,畢竟徐家是國公家族,出現這樣的事兒實在不應該。
他在心里也已經做好被皇帝叱責的準備,做為父親,他沒有教好孩子。
只是,當魏國公徐鵬舉在兩個兒子攙扶下,帶著鄭氏接旨,在太監還在宣讀旨意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手足冰涼,幾欲暈倒,幸好身旁兩個兒子見機扶住他,才沒有在此時失態。
而在旨意宣讀完后,在鄭氏失魂落魄中,兩個內侍已經上前,取走她頭上的鳳冠霞帔。
取走鄭氏頭戴的“五翟冠”后,外罩大衫霞帔也被奪走,放在一個托盤里。
而此時的鄭氏只能失魂落魄的看著托盤上鑲金戴玉的頭飾,那可是由珠翟、珠牡丹、翠云、帶金寶鈿花、金翟等組成,是她國公夫人的象征,一向被她視為珍寶,是她能夠在這魏國公府安身立命的護身符。
如今看到被人奪走,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后半生會怎么樣。
猛然間,鄭氏只感覺喉頭一甜,胸口氣悶,直覺一陣恍惚后不省人事。
已經暈倒的鄭氏被丫鬟扶住,徐邦寧又急忙過去輕聲呼喚母親,卻是沒有一絲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