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件事,陳以勤還真沒指使,而是科道內部有人對工部治水不利產生的不滿,只是不知怎么把兵部尚書霍翼也拉進來了。
“呵呵,戶科的人怎么老是愛和兵部過不去。”
魏廣德樂呵呵笑道,“之前司直就是如此,結果陛下就直接把他調兵科去了。”
張居正盯著魏廣德看了半晌,沒發現異常,這才心中暗松一口氣。
他之前還在猜測,是不是陳以勤指使的此事,針對的就是兵部尚書霍翼,而工部徐綱不過是一個晃眼法,洗脫自己的嫌疑。
畢竟,誰不知道工部那一畝三分地是魏廣德的地盤。
以陳以勤和魏廣德的關系,不至于做出這種事兒,就算要趕人,也會是工部上奏才是。
“這種奏疏好批,無非就是讓有司核查就完了。”
魏廣德放下奏疏,端起茶杯輕啜一口,隨意的說道,“堯封應該不會有事,兵部在他打理下還算不錯,至于那位,就不好說了,畢竟治水確實出了大問題。”
“那朱大人那邊是如何打算的,治水應該是開年的頭等大事了。”
張居正隨口就問道。
魏廣德看了眼張居正,笑道“之前我和他商議過,打算啟用原治水副使潘季馴,他和朱大人主張相悖。
如今看來,朱大人的法子未盡其功,就得換個思路,看看潘副使主張的疏浚河道和加固堤壩的法子是否可行。”
“原來如此,我倒是多慮了。”
張居正聽到魏廣德的話,微微點頭,他之前所想和魏廣德大差不差。
他當然記得嘉靖四十四年的事兒,大臣們對于治水爭論很大,不過最后是朱衡的主張占了上風,也就是開挖新河。
只不過這開挖的新河,黃河一場洪水下來就給填上了,現在看來是勞民傷財的辦法。
“對了叔大,王子正馬上要請辭,你也知道,肅卿兄推舉南京劉自強接任左都御史,而逸甫兄則舉薦禮部左侍郎趙貞吉,不知你可有推選之人”
魏廣德裝作隨意的樣子,說出了今日過來的目的。
“都察院”
張居正聽到魏廣德的話有些詫異,一瞬間腦海里想了許多。
“善貸可是有要舉薦之人”
張居正在驚訝過后就開口問道,他以為魏廣德也想舉薦人,只不過因為陳以勤先說出了人選,所以想拉他幫忙助力。
魏廣德聞言就只是搖搖頭,“我沒有人選可舉薦,之前我問過首輔大人,他也沒有要舉薦的,正甫那邊也是,所以我就在這兒隨口一問。
都察院權責很大,當然要集思廣益,雖然現在兩個人選都還不錯,不過不妨多看看,還有沒有更加合適的。”
魏廣德的話,張居正當然不會相信,不過也在心中有所懷疑,那就是魏廣德和陳以勤的小圈子內部,是否產生了某些不為人知的隔閡。
看張居正的顏值,魏廣德倒沒往那處想,而是以為張居正因為高拱和陳以勤的原因,真沒考慮過人選,于是笑道“若是叔大沒有舉薦的人,那我就只能從這二人中選擇,若是陛下問起該支持誰了。”
都察院,左都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