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崩山堡只有北面有一道城門,現在東面又專門開了道小門。
正在看書,魏廣德耳朵忽然一動,他聽到外面夫人徐江蘭的聲音響起。
“什么事兒急急忙忙的。”
“夫人,外面有個驛卒來給老爺送信,說是京里來的消息。”
“你先把人安排在門房候著,我進去說。”
“是,夫人。”
片刻后,腳步聲響起,雖然很輕,但魏廣德自幼練武強身,雖然不知道武林高手該是什么樣,可他也算得上耳聰目明。
“老爺,書就別看了,時間差不多,外面該出發了。”
徐江蘭進屋看到魏廣德拿著書本正在那里發愣,隨即笑著開口道。
“知道了。”
魏廣德答應一聲,放下手里的書,起身就要往外走。
到了徐江蘭身前,徐江蘭又給他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衣袍,兩人出了房門,身后也跟上幾個丫鬟、護衛,徑直向著堡外而去。
每天,夫妻二人都要去那邊走走,才算完成今天的任務。
“先前外面說有驛卒過來送信,是京城那邊的消息。”
路上,徐江蘭才把消息告訴魏廣德。
對此,魏廣德也只是點點頭,他現在已經辭了官職,用驛站送信,那八成和政務有關,其實他是不該碰的。
“回來再說。”
魏廣德隨后只說了句。
在這里需要提一下,那就是明朝的丁憂其實只針對文臣,武將按照規矩是不準的。
武將不必丁憂守制,這叫“金革之事不避”,意思是百善孝為先,金革之事不避,舍孝盡忠。
所以在明代有著明確的規定,武將一律不許丁憂,全部奪情。
這也是為什么只有魏廣德回到崩山堡,而他大哥魏文才卻還在繼續做后軍千戶的原因。
后世一般說到丁憂,一般都是說三年,但其實也沒那么久。
明會典對此有明確規定,“內、外官員例合守制者俱以聞喪月日為始,不計閏,二十七個月,服滿起復。”
所謂的丁憂三年,其實只有二十七個月。
這二十七個月也不是憑空想出來的,而是和古代的祭禮制度有關。
儀禮士虞禮曰“期而小祥,又期而大祥,中月而禫,”東漢鄭玄注“中,猶間也。禫,祭名也。與大祥間一月,自喪至此,凡二十七月。”
唐代杜佑通典載周制“二十七月而禫,玄衣黃裳而祭,祭畢,更服朝服,三年之禮成矣。”
這兩段話的大致意思是說,父母去世一周年后,在第十三月舉行“小祥”之祭。
去世兩周年后,在第二十五月舉行“大祥”之祭,然后間隔一個月,在第二十七月舉行“禫祭”。
自此,守制結束,喪家生活歸于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