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士譫聽說是魏廣德的書信,其實心里多少也能猜出一些。
不過現在看到,說什么也晚了。
拿過魏廣德書信,當面拆開看了眼,信上有寫信時間。
“唉”
殷士譫在心里暗嘆一聲,要是這信當天或者隔兩天就送到他手里,或許很多事兒也就不會發生了。
可惜,古代的交通就是這樣。
從九江到京城,半個月算快的了。
“你家老爺可還好。”
殷士譫看完信后,就對那人說道。
“老爺現在在老家”
那信使當即開口回答問題,其實類似的情況每到一處送完信,對方必定會問上一句。
多說幾次,信使也說的熟練的,有條不紊把魏廣德現在過的休閑安逸的日子一說,許多人還會不由自主心生羨慕之情。
大明朝當官,雖然大權在握,油水也足,可壓力其實也很大。
就比如說朱衡,一會兒為皇陵修建擔憂,京城下場大雨又要考慮到河道上,雖然京城大雨其實和黃河、長江關系不大,可人就是會往這方面去想。
他入主工部這些年,部里的銀子大把大把砸向黃河,但是治水效果卻不明顯,該決口還是要決口,阻斷漕運對朝廷來說又是天大的事兒,能不愁嗎
而且,朱衡心里其實還一直有個擔憂,那就是黃河之外,事關大明朝江南錢糧的長江。
這些年長江發大水的情況還好,可是現在好并不代表一直就會這樣。
其實,長江的堤防也是該修整的,只是現在工部沒銀子可用,光是黃河就已經把工部掏空了。
朱衡已經把黃河的事兒安排下去了,可最近卻一直記掛著長江的問題。
長江流經數省,要治也不是小事兒,所靡巨大。
所以啊,最近江西那邊的官府就給他送信,希望工部修建長江堤壩,劃撥銀子的時候,能夠優先向江西撥銀子。
官府勞心民事,其實朱衡也明白,可又能如何,該照顧還是要照顧。
現在工部的事兒,對接的閣臣是張居正。
在他知道工部考慮修繕長江堤壩以后,也著重強調要修江陵,乃至整個湖廣的堤防,理由也是非常強大。
所謂“湖廣熟天下足”,湖廣要是遭了水災,江南百姓的吃食可就成問題,這是要釀出大隱患來的。
至于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有私心,也有自己的煩惱,就不贅述。
殷士譫聽完魏廣德在江西的小日子過得愜意,嘴角掛出一副笑容。
“兩地實在相隔太遠,否則我就直接去彭澤看他了。”
說完話,殷士譫吩咐人給信使準備了房間,“我晚上給善貸寫封回信,勞煩你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