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馮保追問道。
“已經出發了,干爹,要是有重要的事兒,我這就安排人去追。”
那小太監看馮保的態度,知道其中肯定有事兒,急忙開口道。
“追,追個屁。”
馮保低聲罵道。
張居正的事兒是能耽擱的嗎
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觸霉頭,這事兒要真做了,不僅讓小皇帝臉上不好看,陳皇后和李貴妃那里,他也討不到好去。
“可惜”
馮保剛說出倆字,忽然來了精神,又問道“錦衣衛那邊有傳來消息,魏廣德到哪兒了”
馮保想到魏廣德來,圣旨發下去有些時日了,也不知道魏廣德現在什么情況。
“按照之前的行程,現在應該過揚州到淮安附近了,抵京應該還需要些時日。”
誰說反派身邊都是無用之輩,實際上能上位的,不管正派還是反派,身邊都不缺乏有才干之人,而且能上位的,本身也必有過人之處。
政治上,其實本來就沒有正派和反派之分,只有勝利者和失敗者的區別。
“怕是來不及了。”
聽到魏廣德距離京城還遠,馮保不由喃喃低語。
“干爹,要不要去問問張閣老是何意”
雖然不知道那條子上寫的什么,可那小太監直覺以為,肯定是張閣老給自家干爹支招了,只是干爹想不明白什么。
馮保擺擺手,示意不用。
馮保還在為應對高拱的出招而憂慮,高拱那邊在把奏疏送入宮中后,就靜靜等待著。
通過孟沖和陳洪,他知道小皇帝聽了他草擬的批示,并沒有表達反對的意思。
想想也是,一個小孩童能知道什么,怕是把他賣了,只要用為他著想的語氣告訴他,或許他還會樂呵呵幫著數錢。
只是,小皇帝知道錢這個概念嗎
高拱志得意滿,隨即開始下一步行動,那就是安排人彈劾馮保。
就算這些彈劾不能給馮保定罪,也要讓他無法立足朝堂,只能灰溜溜下臺回家“養老”。
若是魏廣德在這里,只會樂呵呵笑笑。
高拱實在是太順了,人也飄了。
太監這個職業,在高拱的算計了,都是按照官場來看的,居然想著以為彈劾就能讓太監上奏致仕乞歸。
對付太監,那就必須把罪名給定上,即便不能嚴懲,也要讓他在京城待不下去,只能灰溜溜發配南京。
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消除這個太監對宮里的影響,哪有什么致仕的說法。
于是,先前吏科都給事中雒遵彈劾馮保的奏疏,就被高拱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