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王希烈入禮部右侍郎還是魏廣德幫他爭取的,但是到最后,王希烈卻沒有一點感恩的心,還拿著前輩的身份想壓魏廣德一頭。
或許和諸大綬的原因相似,諸大綬是因為作為那一科的莊園,結果升官還沒有魏廣德快,所以多少有點不待見他。
而王希烈是南昌府人,和魏廣德是老鄉,本該同舟共濟,但是王希烈卻是嘉靖二十九年的進士,按說算是魏廣德前輩,所有有點拿捏架子的意思。
即便魏廣德讓朱衡私下里提醒過他,可王希烈依舊如此,或許是年歲大了聽不進勸,也不愿意在魏廣德這個年輕官員面前低頭。
也許他覺得,他也是行走在入閣道路上的,并不需要魏廣德的幫撐也能夠入閣吧。
對這樣的人,魏廣德能讓他入閣才怪了。
別王希烈入閣后,處處不幫自己說話,反而幫著張居正,那才叫搞笑。
好吧,他就是任人唯親,眼睛只盯著身邊親近之人。
呂調陽和張居正關系,貌似也不比其他人親近多少,至少魏廣德是這么認為的,以他為人處世來看,應該不會無條件倒向張居正才是。
只不過,升遷呂調陽的話,那禮部尚書又空出來一位,是升遷王光烈和諸大綬還是另外安排人頂上,魏廣德又陷入兩難。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張居正雖然在府中養病,可同樣也和他做著同樣的事兒,那就是拉誰入閣,空出來的官職要怎么安排,讓誰上。
和魏廣德想到一起去了,那就是內閣要補人,而且他們都同時選擇了呂調陽。
和魏廣德選擇他的理由類似,呂調陽為人比較正直,辦事也公正,而且就張居正所知,呂調陽和魏廣德除了當初在禮部有交集外,就再也沒其他聯系了。
這樣的人,他能放心使用。
當然,呂調陽的祖籍也是一個加分項,最起碼可以保證呂調陽在內閣里能夠表現的稍微更加親近自己才是。
同樣的,張居正也面臨著升遷呂調陽后,誰可以接任禮部尚書這個位置犯難。
王希烈和諸大綬,一個是魏廣德老鄉,一個是他同年,這兩個人他都不想支持上位。
于是乎,看似就是臨門一腳的關系,但是他們兩人卻終身不得寸進,只能致仕在侍郎位置上。
感覺經過兩天在家休息,身子骨好了不少,輕快多了,張居正打算明日一早就回閣辦差。
畢竟內閣大權,他可不想旁落。
自己好不容易坐上這個首輔的位置,張居正是不想這么快就放棄的。
所以,即便沒有魏廣德,他也得堅持下來。
其實做到尚書閣臣這樣的重臣位置上,能力已經不是最主要的了,而是靠做人的八面玲瓏和身體能熬。
只要你身體比周遭同僚好,你就能熬過他們。
在他們一個個因為身體原因致仕回鄉后,自己一步一個腳印慢慢往上爬。
坐到大官位置上,全都是拖死對手才能上位。
當初的老師徐階就是這樣,一直熬到嚴嵩八十多歲,自己犯糊涂了,才失了圣眷,讓他有機可乘。
若是針對嚴家的動作早上幾年,那時候嚴家圣眷正隆,倒霉的就是他徐階了。
這也是到了后世,官員的保養很重要,每年身體的檢查,定期療養都是必不可少的。
張居正之前不覺得,可是自從入閣后就慢慢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