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數日,顧留白都是賀火羅駕車,他獨自一個人一個車廂,晚上也是一個人一頂營帳,所有心思都花在了手頭這把柴刀上。
鄒家的事他一點都沒有分心去想。
龍婆和陰十娘雖然在停車休憩時偶爾會和他打個照面,但應該很清楚他的修行進度,問都沒問他一句,更不用說教導他新的東西。
不過陰山一窩蜂這些人里面,最為神奇的還是那個徐七。
從冥柏坡到現在,他連徐七的人都沒見到過。
只知道陳屠很確定徐七一直跟著,也不知道他怎么跟的,居然連華滄溟和他的部下也沒有絲毫察覺。
又一個午夜。
云中郡以西兩百余里的一處道邊,橫七豎八停了不少馬車。
馬車旁的營地里燃了好幾堆篝火,其中的一堆篝火旁圍坐著的都是年輕人。
一共八男四女,除了幾個看上去比顧留白明顯要大幾歲,其余人也都是十六七歲到二十歲不到的年紀。
這些人身上的衣衫看上去就華貴,明顯都是富家子弟。
火堆上吊著一個大鐵鍋,里面煮著的羊湯剛剛沸騰,咕嘟咕嘟的冒著氣泡。
有人小心翼翼的取出些香料,撥了一些灑入鍋中。
在這堆篝火的百步開外,還有不少侍從模樣的人正在布置營帳。
突然之間,云中郡方向的官道上傳來數聲哨響,接著有馬蹄聲響起。
黑暗里沖出六名騎者,當前領路的一名騎者遠遠的就大笑起來,“秦瀾,容秀,你們決計料想不到我帶來了什么貴客!”
一名身著青色錦衣的少年連忙站了起來,沖著那名騎者叫道:“你不要沖得太近,別把羊湯里弄得全是塵土。”
“些許塵土,無傷大雅!”
這名騎者哈哈一笑,說歸這么說,但到了五十步開外便勒停了馬,下馬走了過來。
這是一名身著勁裝,英姿勃發的少年,他身材高大,雙目炯炯有神,走路帶風,似乎渾身都透著用不完的精力。
他身后跟著的一名少女顯得風塵仆仆,但黑暗之中都顯得容貌清麗可人。
“華琳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