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裴云蕖一愣。
她記得顧留白對她說過,死在陰十娘劍下的邱白羽還根本沒有入門,連底子都沒有打好。
顧留白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齊愈現在所進行的修行,不就是之前龍婆讓他進行的修行?
若無名師指點,自己悟到了這一層,那便說明此人隨著真氣修為的不斷強大,劍道修為也會越來越強,反正絕非凡物。
“那我得好生看著他!”
若是換了別的門閥子弟,在得知有厲害人物想要殺這人的情形之下,或許會忍痛割愛,盡量不招惹未知的敵人,但裴云蕖和那些權貴子弟不一樣。
越刺激的事情她越是樂意干。
當下她就將齊愈看成了囊中之物,覺得一定要保住此人的人頭。
同為那一次遮幕法會的香客,作為新人,和這些老香客對著干,明顯很有趣。
“贏這么多?”
“下了多少注?”
“又是那個小娘皮?”
戰斗結束,現場的看客的關注點迅速被胡姬手中的木托盤所吸引。
每一場的賭注會立即結算,那些銀子和銅錢,會在天井邊緣的一個桌子上清點完成,然后由胡姬送到各個豪客所在的桌上或是雅室之中。
這也是若離坊用來刺激豪客們下注的好手段。
這些木托盤里頭,明顯有一個里面的碎銀子多得嚇人。
這一場買齊愈贏的人和買秦苦贏的人其實相差不多,能夠贏這么多的銀子,說明這人下了重注!
結果稍一打聽,又是那個囂張的嬌嫩少女!
裴云蕖是很懂如何得了便宜還賣乖的。
銀子一送到雅室,她就讓胡姬端著木托盤送到欄桿邊上,對著
“看不出啊!這段艾平時說話細細柔柔,連個蚊子都拍不死的樣子,在這種地方居然如此囂張,竟如此反差?”
三樓那身穿黑貂毛袍子的年輕公子是輸錢最多的,但他看著裴云蕖這副討打的模樣卻是不怒反喜。
……
噔噔噔噔……
急劇的腳步聲在裴云蕖和顧留白所在的這間靜室外面響起。
安貴面色一變,但他才站到門口,就被人強行一把推開。
探進身來的是一名身穿淺青色錦袍的少年。
這人面如冠玉,劍眉星目,長得十分好看,只是此時面色很陰沉,就像是籠罩了烏云。
“段艾,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他看著裴云蕖就是冷笑。
裴云蕖一挑眉,“你誰啊?”
這少年一滯,旋即大怒,“段艾,你玩這一手?”
裴云蕖面無表情,“你到底是誰?”
“貴客…”安貴如何看不出這人是來找麻煩的,他想要上前說話。
“滾!”
但他才出口兩個字,就被這少年喝斷。
“好你個段艾,幾天沒見這么硬氣了?”
“我問你是誰。”
“??”這少年被裴云蕖一喝,也有點愣,下意識道:“我章乘風你不認識?”
裴云蕖面無表情道:“不認識。”
顧留白差點笑出聲來。
他估摸著裴云蕖是真不認識。
關鍵裴云蕖還又補了一句,“什么阿貓阿狗我都要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