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婦女不太敢和人說話,但打扮得很干凈利索,家境應該也蠻殷實。
她的手里抓著一個錢袋子,里面明顯有銀子的摩擦聲。
“你會算命嘎?”
這名婦女猶豫了好一會,才終于鼓足勇氣來到這游方郎中的面前,輕聲問道。
這名游方郎中膚色略微顯得有些黑,一張面孔倒是很方正,他聽到婦女這么問,抬頭看了看自己攤位上那面小旗上的藥字,再認真思索了一下,他實在有點想不明白自己哪里看上去像是算命的。
“我是郎中。”
他搖了搖頭,道:“會給人看病。”
藍衣婦女不安的低頭道:“那郎中會不會算命嘎?”
“??”
這名游方郎中實在無法理解這名藍衣婦女的思路。
“不會。”
他猶豫了一下之后,搖頭。
藍衣婦女道:“那打擾了嘎。”
說完她便有些失望的往他身后的街道走了過去。
她前腳剛走,后面就來了一個青衫文士。
這青衫文士到了他面前,還沒有開口,就直接笑了起來,“哈哈哈!”
這游方郎中也笑了。
他被氣笑了。
“你做甚?”
“哈哈哈!”青衫文士又大笑幾聲,突然又顯得有些神秘,輕聲道:“郎中,會看病?”
游方郎中皺眉道:“郎中自然會看病。”
青衫文士哈哈一笑,“心病會看不?”
游方郎中沉默了一個呼吸的時間,道:“心病無藥醫,除了心病之外,別的病都會看。”
“哈哈哈!”青衫文士又神秘的輕聲道:“那我還有一個病,你幫我看了吧。”
游方郎中眉頭皺得更深,他直覺這青衫文士接下來說的不會是好話,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說道,“什么病?”
青衫文士哈哈一笑,“我腦子有病。”
游方郎中默默地站了起來,開始收拾攤位,道:“我看得出你腦子有病,只是我突然忘了怎么治這病。”
“那你這郎中怕是假的哦。”青衫文士哈哈一笑,道:“要不你還是學算命吧。”
“其實我突然又知道怎么治這病了。”
游方郎中看了他一眼,冷漠道:“你要治么?”
“哈哈哈,怎么治?”青衫文士笑道。
游方郎中冷笑道:“把頭割下來,就好了。”
青衫文士這次不笑了,“我看恐怕有點難。”
游方郎中看向東頭,那邊原本有不少人過來,但現在明顯已經被人攔掉了,街上顯得空空蕩蕩,只有一輛馬車在不緊不慢的行駛過來。
游方郎中的眼睛慢慢瞇了起來,“你們是什么人?”
青衫文士卻已經失去了和他交談的興趣。
他慢慢的朝著后方退去,退向了那輛馬車。
游方郎中的心中升騰起極為不祥的預感。
無論是那名藍衫婦女,還是這名青衫文士,他們調戲他所說的那些話,應該只是用來拖延一些時間。
若是在平時,他不會覺得緊張。
哪怕已經埋伏了一支軍隊在周圍,他也有信心能夠逃出去。
但此時這名青衫文士在他的感知里已經是很可怕的對手。
這樣可怕的對手,此時居然還保持著如此謹慎的姿態,讓他根本找不到機會出手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