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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晚到了那名巨人般的修行者身旁,他極為簡單的吐出一個字,“走!”
等到這名巨人般的修行者跟在他后方奔跑起來,前方不遠處的密林間,又出現了一名黑衫修行者。
這名外貌像是一個儒生的黑衫修行者,便是不久前在道上刺殺了孫思深的那名劍師。
“走!”
謝晚到了他的身側,當這個字的聲音也傳入他的耳廓時,他不由得一愣。
他在此處是準備截殺漏網之魚的,因為所在的位置地勢較低,所以他沒有看到官道上那些玄甲士的戰斗,聽那些動靜,他原以為屠殺已經開始,現在謝晚突然是要撤了,這是怎么個意思?
謝晚來的時候有多囂張,現在退走的時候就有多凄惶。
中計了!
這里不是關外冥柏坡。
這里已經接近幽州!
冥柏坡埋尸人哪怕在關外經營了這么多年,哪怕和回鶻、大食乃至波斯人都有來往,也絕對不可能在幽州有嚴密的情報網絡!
他怎么可能這么快知道自己奔著幽州來了?
尤其是那座破廟里沖出的三十一具玄甲,真的是徹底擊破了他的道心。
玄甲對玄甲,這絕非臨時起意,肯定是已經獲得了確切的情報,知道他從長安周遭的軍鎮調了一百多具玄甲過來。
這怎么可能!
哪怕是寂臺閣,哪怕是軍方那些至高人物,也絕不可能知道這些玄甲的動向!
除非是長安城里的皇帝有問題。
難道是他的理解出現了偏差?
皇帝并不是想要用這一百多具玄甲除掉一個他無法完全掌控的隱患,而是想要看看墮落觀到底還有什么樣的手段?
但這怎么可能!
也就在此時,黑鷹落了下來。
他以最快的速度取出最新的密報,下一剎那,他臉上的面具銹跡飛快的滋生,扭曲。
“寂臺閣?”
“韓義玄都現身了?”
他的思路瞬間又被無數的問號切割得支離破碎。
難道真的是皇帝那邊出了問題?
按照皇帝和他們之間的默契,寂臺閣按理絕對不會這么快知道他的具體動向,更不可能知道他會設法對付許推背,然后引開綠眸座下的陰山一窩蜂。
韓義玄親自現身的可能性只有一個。
那就是他確定要面對的是墮落觀的修行者。
“什么什么什么!”
無數的不可能讓他真氣又開始不受控制的亂走。
他怎么都想不到,這完全就是顧留白的不講道理。
他不知道他看不起的幽州城里隱藏著鄒老夫人這樣一尊大神,竟能通過符蠟石的非正常短缺而提前猜測出他的算計。
他不知道顧留白隨時就能化身五皇子。
哪怕五皇子隨口說錯了,難道寂臺閣還能去追究五皇子的過錯?
那對于顧留白而言,當然是怎么嚴重怎么說。
關鍵此時的韓義玄不只對高英杰十分滿意,他對五皇子提供的線索也十分滿意。
看著下方深潭之中浮起的兩道身影朝著岸邊靠去,他眼中有了異樣的神采,嘴角甚至蕩漾起了罕見的笑意。
“我們此行的消息必須嚴密掌控,切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謝晚是墮落觀修士的消息是五皇子傳遞給我。所有上傳的簡報,將五皇子撇清出去,不要讓圣上覺得五皇子和我們寂臺閣有所牽連。”
……
謝晚絲毫不吝嗇真氣的逃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