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驢兒和佛宗的人在了。”
顧留白平靜道:“周驢兒帶著王若虛往我們這來了。”
“?”裴云蕖瞪大眼睛朝著發出撞墻聲的方位看,看了老大一會,果然看到周驢兒背著王若虛蹦跶過來了。
“二小姐,十五哥!”
遠遠看見顧留白和裴云蕖,周驢兒就很高興的揮手。
“……!”王若虛看著屋頂上三個人看著自己的樣子,就羞愧欲死,只想遮住自己的臉。
但他雙手抱著那盆東西,卻又生怕丟了。
五皇子一看這百聞不如一見的洛陽修行界第一帥,就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么客氣,過來就過來了,還一盆年花過來當見面禮?”
王若虛倒是還不知道眼前這人是真正的長安李氏老五,但他知道這人能夠和裴云蕖、顧凝溪并排站著在這里看戲,就絕非尋常人物。
既然已經見到了正主,他也有種解脫之感,直接將那盆東西往面前一舉,道:“這盆子就是那綠眸要的天鐵。”
“這盆子就是十五哥要的天鐵?”周驢兒也不傻,跳到屋頂上就將王若虛放了下來。
“哈哈,某人要花一筆大錢了,果然是一份大禮。”裴云蕖原本覺得王若虛好笑,現在轉頭看著五皇子,覺得五皇子好笑。
五皇子也頓時尷尬了,沒想到看戲看到了自己的身上。
“大食人將這天鐵送了過來?”顧留白伸手接過那盆盆栽,伸指一彈,彈掉了一片石皮,果然看到內里露出了幽幽的墨綠色。
他心中自然欣喜,蓄謀已久的東西終于到手,但想到方才的驚風箭,他還是馬上問道:“是誰在追殺你?”
“不知道。”
王若虛一只手按著自己的肩膀,只覺得那半邊肩膀恐怕也骨裂了,他想想就欲哭無淚,怎么走到哪都會被一幫子人圍堵追殺,“人數不少,露面的就有二十多個,里面最少兩個七品修行者,而且帶頭的口氣極大,一圍住那個院子,就說殺光里面的所有人,砸爛里面多有的東西,恐怕他們已經得知了確切線索,知道天鐵在那個馬幫的貨物里頭,而且做了偽裝。”
五皇子皺著眉頭看向顧留白,“這天鐵除了能打造兵刃,有那么重要么?”
顧留白明白他的意思,哪怕有個五萬貫的委托,在此時的幽州,如此大張旗鼓的殺人搶奪東西,也必定上達天聽。這塊天鐵對他來說獨一無二,極為緊要,是因為這塊天鐵的特性符合他將來的修行,符合龍婆的傳法,但對于別的修行者而言,恐怕也沒有那么重要。
裴云蕖也明白五皇子的意思,但她卻是馬上有些同情的看著五皇子,道:“這天鐵對于修行者而言恐怕的確沒那么重要,不過要是能夠栽贓嫁禍弄死一名皇子,那就很重要了。”
小丑竟是我自己?五皇子背心出了冷汗。
“先生救我一救!”
他馬上就對身旁顧留白行了一禮,“玄甲的事情明早上父皇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情,到了明天半夜父皇就會知道,他在氣頭上,說不定就會覺得在這里用驚風箭的人就是我。”
裴云蕖也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情,低聲對著五皇子說道,“你原本就在法會上用重金懸賞那塊天鐵,到時候若是真查起來,沒有其它的線索,那你就恐怕被按實了罪名。”
五皇子渾身冰涼,若真是那樣,他有嘴都說不清了。
“你先寫傳信給寂臺閣,說這件事你冤死了,他們肯定也會壓一壓,可以為你贏得一些時間。”顧留白看了一眼五皇子,道:“只是我覺得既然極有可能是針對你而發動,要從今夜夜襲的修行者身上獲得足夠證明你清白的線索希望渺茫。你盡快給我個方向,是誰最有可能用這種手段對付你。”
五皇子苦笑起來,他一時沉默不語。
顧留白看了他一眼,道:“只是猜測即可,將所有有可能對付你的人,全部說出來。”
“隨便猜測都行,不需要證據?”五皇子微微一怔,顧留白連虎軀都沒有一震,但他已經感覺到有一種霸氣在從顧留白身上散發出來。
顧留白點了點頭,“對付人要什么證據,自證陷阱最愚蠢。”